“是,此乃孔子之言,性相近也,习相远也,唯君侯这样上知者,与不能辨菽麦下愚者不移,至于吾等这种居于中间普通人,其贤愚,都是可以通过教化改变。”陆贾小心应是。
“那些越人。”
黑夫指着岸上,被秦卒拴在绳子上纹身越人们:“他们也是可以教化?”
“这……”
孔子没说过可以,只是强调华夷之防,但孟子好像有类似言论。
“于是,宋襄公拒绝乘楚军渡泓水时半渡而击,说,吾等号称仁义之师,怎能趁人家渡河攻打呢。接着,又放任楚军排兵布阵,双方正面阵战,结果宋襄公大败,还被楚军射伤腿,但他又说,是君子,不重伤,不擒二毛,这便是仁义之师,岂能行此乘危扼险之举哉?”
说到这里,陆贾略停顿:“但宋襄公之兄子鱼却说,兵以胜为功,双方无所不用其极,哪里会讲究什君子之道……”
黑夫看向若有所思尉阳:“你觉得宋襄公和子鱼,谁说得对?”
“子鱼说得对,兵者,诡道也,以胜为功,身为将吏,不能有不忍之心……”尉阳有些羞愧,他竟然怀疑起仲父命令来。
黑夫道:“不是不想为君子,让秦军做仁义之师,而是因为,这就是战争。越人并无常兵,但也可以说全民皆兵,从秦军第次南下起,战争便不仅限于双方兵卒青壮,那些老弱妇孺,也极其凶悍骁勇,哪怕是半大孩子,会用弓矢,用剑,用木棍来暗算秦军,若放任她们逃走,后患无穷。”
们再跑到森林海岛中打游击!
众将应诺而去后,奉命专门载着数千人,去抄越人老家,掳其老弱妇孺尉阳却来找黑夫,欲言又止……
黑夫立刻猜出自己这个虽经历战阵,却因为太顺,不识人世险恶侄儿在想什。
“你是不是对要去做事感到不齿?”
“不敢,只是觉得,恐怕更愿意去与越人主力作战,而不是……而不是袭击老弱妇孺。”
虽然不喜老孟,但陆贾想想道:“既然古时有用夷变夏者,蛮夷戎狄之中,
他拍拍尉阳,让他放下心结,去准备出发,笑道:
“而且,又不是要汝等杀她们,只要放下武器,不再反抗,便可留其性命,驱使彼辈割完稻谷,带着起,去番禺与汇合。”
去到番禺后又要如何处置?黑夫没说。
尉阳应诺而去后,黑夫却负手站在楼船上,忽然问陆贾道:
“陆贾,儒家讲究‘有教无类’?”
尉阳确有些踌躇,他加入舟师数年,只打过灭沧海君场仗,那是打着惩戒谋逆贼子而行诛伐,并无过多杀戮。
眼下黑夫却不加掩饰地,让他去干类似强盗海寇才做事,尉阳时间有些难以接手,觉得这不是“正义之师”该做。
对家人,黑夫稍微更有点耐心,他让尉阳坐下,并叫住旁准备开溜陆贾:
“陆生,过来,跟吾等讲讲宋襄公故事?”
陆贾只好站住,说起那件春秋往事来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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