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陆贾尺寸小功,岂敢奢望再升爵,能向君侯赔罪便好。”
黑夫却摇摇头:“赔罪?不够吧,你可是咒身死军灭来着。这样,不如也陪着起,髡头发?”
“这……”
陆贾面露难色,髡发对于儒生来说,也太难,他们可是什年纪扎什头发,见长辈和上司要戴什巾,都有繁杂规定,若髡发,就没脸回家见师长亲友。
“哈哈哈,玩笑耳,不必当真。”
自己挖坑自己埋,陆贾只能硬着头皮,吹嘘起黑夫来。
“君侯知五事,精七计,能谋虑,通权变,知人善任。凡事皆运筹于幕府,临阵还能随机应变,审时度势,此可谓智。”
“进有厚赏,退有严刑,在郴县斩贾和,刑不择贵,对屡屡冒犯君侯陆贾,赏不逾时,宁可自讨髡发,也不愿毁诺,此可谓信。”
“道之以德,齐之以礼,在长沙时,知士卒病痛,到郴县,察其劳苦思想,视为赤子,允其轮换休整,此可谓仁。”
“君侯不顾南方暑热,亲赴岭南,决胜乘势,决不逡巡,当断即断,此可谓勇。”
腰长发、满头虱子,还有将吏们人手把,专门筛虱木篦(bì)子说再见!
擦完头发,大呼痛快后,他正好看到利仓带着陆贾过来。
“是陆贾啊。”
黑夫笑道:“你昨日怎骂来着?”
陆贾下拜稽首:“是下吏误会君侯!不该以溪流之浅,妄测君侯海水之量!”
黑夫倒也没难为他,指着自己头发道:“短发也有短发好处,不仅洗起来方便,以后若是被人砍脑袋,他们便不能直接将头发打结拴在腰带上,而是要找绳子喽。”
这是个冷笑话,但听在陆贾、利仓耳中,却好似在安慰他们。
陆贾便认真地接道:“读书时看到过,春秋时,吴国与齐国交战,齐人有斩吴人首级,但因为吴人纹身断发,便需寻绳索方能系住头颅……”
整个南方,多是断发,想必也有天气炎热,方
“军纪严明,以杀伐之威肃整众心,让士卒知军法如火,不可蹈也,此刻谓严!”
陆贾口才得,竟说得滴水不漏,利仓在旁不住点头。
“古往今来,能五德俱全者,不过太公、孙武、吴起、王翦,寥寥数人而已,其余或缺谋身之智,或缺仁爱之心……”
口气讲完,陆贾抬起眼皮看黑夫表情,想看看昌南侯对这马屁可还满意?
黑夫摸摸下巴上胡须:“说得好,若非大将军仅能临阵升爵到不更,都想让你做大夫。”
“海水之量?”
黑夫坐在井沿上掏耳朵:“个无信小人,哪来海水之量?本君侯心胸,窄得很!”
利仓在旁边掩口窃笑,看来君侯不想就这放过这儒生啊,陆贾只能无奈地说道:
“是下吏说错话,现在才明白,将有五德,智、信、仁、勇、严,君侯俱全也!”
黑夫拊掌:“就爱听儒生说好话,不仅好听,还引经据典,你且条条说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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