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左庶长，汨罗江到
！”
……
“这就是汨罗江？”
子婴下车，在渡口远眺，却见
条宽大
河流，正从东面流来，汇入湘水，它有南方河流秀丽，绿头野鸭成群结队在上面漂游觅食，岸边则有渔父捕鱼吆喝，当风吹起来时，还是有些波浪。
传
但上路后，子婴担心，甚于期盼。
子婴性情，谨慎而敏感，他在朝中时，与蒙氏兄弟交好，又同赵高有故，跟李斯儿子们喝过酒，同冯劫玩过六博，被扶苏以兄长相待，胡亥也喜欢约他狩猎，总之，和所有人都说得上话。
这
做，并非子婴心有志向，而是为自保——他永远在权力边缘徘徊，却不迈入半步，长袖善舞，对任何人都没有威胁，在大家心中，他是个老好人。
这是子婴生存原则，眼下，他却要作为皇帝安排在昌南侯身边眼线，时刻朝咸阳打小报告，万皇帝有何不满，都要由他来传达给黑夫……
“这可是得罪人差事啊。”
”
“所谓监军，监无非是两件事，是粮，二是人。”
公子成边吃着南郡糕点，边指点子婴：
“军无粮则亡，把住辎重粮食命脉，扣下委积，将军就不敢生出异心。而盯住其人，时刻回报，便能让身在咸阳陛下知道前线调遣，军情进展，以此杜绝拥兵自重、养寇待乱之徒……若其生出异心，随时可以道诏令，收回虎符！”
秦军，认符不认人，征伐天下武安君白起，在昭襄王赐死诏令下，也只能孤独地自尽，没有任何反扑机会。
子婴暗叹，而且他也看出，随着秦始皇之心日益骄固，边疆征战不休，关中大工程却个接个开工，黔首劳于路途，这天下，已有不稳之势。
但他身份尴尬，不敢在皇帝面前提自言片语，毕竟这回，连扶苏、茅焦都没吱声，回到咸阳后，扶苏接过管理宗室责任，举荐年轻宗室子弟为郎卫。御史大夫茅焦则从全国各地征辟能干良吏，说要整顿吏治，损益律令……
他们都不出面，子婴更不能站出来。
本以为离开朝堂，就能避开那尔虞
诈，但军中前线，样复杂，让他没法独善其身，子婴只感到头疼。
就在这时候，随从在车外喊道：
“老朽留在江陵督粮，而你，就跟在昌南侯身边！”
公子成压低声音：“昌南侯年轻，虽然用兵如王老将军样稳，但他心，也能想王翦样，安于封侯？会不会是秦之陈庄，楚之庄蹻？尤未可知也，不可不引以为戒啊。故他举动，你都务必记下，每月禀报给，再转交陛下……”
子婴想想都知道，督粮容易，监人难啊，这位老君侯，倒是会挑肥拣瘦，可他毕竟辈分小，又是副手，公子成怎说，就得怎做，只能应句：
“婴谨记在心！”
公子成还鼓励说，子婴若是做好，便能彻底洗刷家族屈辱，事后加官进爵，甚至有希望恢复本该传给他君侯之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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