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五百主,这不是见贼人逃走,时心急,他可真能跑,差点叫他溜!这头颅,可得给记上!”
五百主和军法官骂归骂,却也没将刘季怎样,再度跨上马背时,刘季低头看看田孟头颅,叹口气。
田孟已经受伤,跑不远,刘季若真放他,等田孟被人捉住,很可能会将刘季出卖。
就算当场擒拿,事后田孟若说出刘季往事,纵然此事黑夫早已知晓,但也对刘季没好处。
思前想后,放、留都有风险,还是亲手杀最好。
田孟如蒙大赦,顾不得作揖道谢,连忙起身,朝山林跑去,只是方才被刘季击倒时崴到脚,故瘸拐。
但他才走出数步,就听到隐约弩机上弦声,还来不及反应,支离弦而来利剑,就射穿他脊背,直贯胸膛!
剧烈冲击,使奔跑田孟腾空而起,轰然翻倒在地,等他艰难地偏过头,却看到刘季正手持弩机,站立起身,冷冷地看着他。
大胡子还是大胡子,但那眼神不对,早已不是轻侠豪爽义勇,反而染上狠辣和世故。
田孟难以相信,刘季却冷静地再度将弩上弦,这次,他对准田孟头。
知道你最讲义气,放罢!”
刘季讲义气,这是田孟直以来印象,和他样,刘季也是个今朝有酒今朝醉人,任侠好气,尤其是外黄遭到围攻前,他当着张耳和众轻侠面说话,那番慷慨陈词,田孟至今尤记!
“素来敬重信陵君之名,听闻张君乃是信陵旧客,继公子之志,便从沛上至此,食于张君门下。虽然作为门客才数月,但大丈夫,当重然诺,守信义,如今门主有难,身为宾客,岂能弃之而去?”
“张君若要率众御秦寇,沛县刘季,愿追随之!虽死不悔!”
正是此言,使张耳门下众轻侠群起响应,在外黄打仗,虽然,输得很惨,和今天样。
死人,是不会乱嚼舌头。
轻轻拍拍挂在腰间人头,刘季心
“你,为……为何……”
还不等田孟问完,刘季便再度扣动机括,弩射穿田孟眼窝!
“刘季,快回来,谁让你跑!”
身后是五百主、军法官呼喊,他们果然得黑夫命令,要看着刘季,注意他举动。
刘季却只悠然割下田孟脑袋,回过头,将死不瞑目故人首级高高举起,笑道:
田孟不知道,老刘嘴上说得好听,可内心独白,却是杀个把秦卒,报答张耳几个月酒肉,便要跑路。“刘季好义”,成这位流亡轻侠对外黄生活最后记忆,田孟相信,信陵君能救危扶难,眼下,刘季也能放他!
“这是自然。”
刘季忽然释然,他不顾身后越来越近呼喊,露出笑,急促地说道:“你快些跑,装作与你缠斗,被你踹倒闪腰,追你不上!”
说着,刘季便哎哟声,屁股坐倒在地,面容痛苦,若是不知,还真以为他受伤。
“多谢季兄,大恩无以为报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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