箕准抬头,看清楚那是个十来岁少年将领,身着黑甲,发髻偏右,上面扎着帻,打仗时候大概会戴上胄。
少年正是黑夫侄儿尉阳,他也在好奇地打量箕准装扮:
这位朝鲜公子,并不像秦朝公子那样,衣冠楚楚,而是如同
如果说箕准自己乘坐船恰似海豚,那秦军用漆涂成黑色楼船,恍如鲸鱼!
最大那艘楼船长达数十丈,整个船体为矩形,三层城楼构造,体魄十分雄壮,上面活动着数百人,并部署各种远近兵器。
对方也发现箕准船,三艘楼船立刻调转船头,向数座大山般,朝他压来!风帆已收起,航行时只靠两百支木桨飞转,亦速度极快,那尖锐撞角仿佛触之既死,而楼船上数十架弩,也远远瞄准他们,让箕准心惊肉跳!
“朝鲜公子箕准来见大秦将军!”
他连忙让人在船首高高举起“旌节”,大喊示意。
秦朝胶东商船,开始越来越平频繁出现在朝鲜海上,最初艘艘来,之后三艘、五艘、七艘,而且还都是从南方海面上出现,很少从北方驶来……
新航路已经开辟,从胶东到朝鲜,变得易如反掌,曾经被朝鲜视为城墙大海,如今却变成侵略它最便利通途。
列口*员也注意到这些反常“商船”,但朝鲜行政低效,他还没来得及禀报王险城,数十艘外壳涂成黑色战船便破浪而至,将列口津泊得水泄不通,扬言要朝鲜派人去与他们交涉。
箕否已老,于是,这份光荣使命,就落到未来君侯箕准肩上。
王险城与列口相隔不过百里,同处于列水之畔,顺流而下,半日可达。
别看箕氏八百年前来自中原,可语言已同当年大异,双方各自喊话皆听不懂,非得译者转述才行。
好在旌节含义未变,双方也准备译者,番交流后,得知是朝鲜派人来洽谈,楼船上弩兵这才收起弓弩,让箕准船靠近。
箕准整理衣着,看这情形,是要上船谈,他很怕自己上去就惨遭劫持,毕竟那些来自燕、齐逃人,对秦从来没句好话,所述皆是秦背信弃义,屡屡扣押对方君主、相邦,而打仗也如狼似虎,弃礼仪而上首功……
可事到如今,秦船已兵临城下,他只能硬着头皮上,爬绳梯,总比爬悬崖容易。
两船相错,各自下锚,个身影出现在楼船边上,居高临下地看着箕准。
距离列口越近,箕准在两岸看到越来越多赤脚逃难人,停船问他们,说是黑旗黑甲秦人已经登岸占码头,控制城门,不允许进出,还强征朝鲜人去帮忙卸船上粮食。
城邑周边人听闻后,害怕自己也被抓走,于是便陆续出逃。
箕准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安慰他们,只能咬咬牙继续往前走,接下来接洽,关系到箕氏朝鲜存亡!
……
但哪怕箕准心理准备做得充足,当他抵达列水入海口,看到港湾里那些比朝鲜宫室还要高大楼船时,也不由倒吸口凉气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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