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声音渐渐变得愤慨起来,怒发冲冠道:
“待那黑夫诱骗父,将屠刀斩向夜邑田氏时,即墨田氏,各县诸田,也样选择等待,因为被夷灭不是他们,彼辈皆想,‘或能活’。”
“但后来又如何?前不久,即墨田氏,胶东诸田样惨遭迁徙,背井离乡,连氏都被改,先祖再无血食。此时此刻,胶东,已无人能为他们张目!”
“若再空待下去,很快就要轮到齐地诸田沦亡,覆巢之下,岂
“没错。”
众人鼓噪,他们都是血性男儿,这才会在家国覆灭之际,随雍门司马渡海至此,比起在岛屿上苟且,他们宁可奋起搏!他们相信,只要齐国光复,他们过去体面舒适生活,也能统统夺回!
田横声音低下来:“但雍门司马认为,还要再等等……”
“等,还要等到何时,等到吾等老,再也拿不动戈矛?”
个曾经齐人技击哇哇大叫。
田横股脑将这些事都说出来,最后道:“知道,汝等与田横样,来此只为复齐,只为守住齐人最后骨气!可这六七年来,吾等都在挨饿受冻!这半年来更甚!已有数十人相继饿毙。”
亦有很多人实在受不,但又不敢回齐地,于是便去东面朝鲜、沧海城,那里好歹能想办法填饱肚子。
复齐像是个遥远梦,或许,是时候醒过来。
但田横却不愿意。
他对众人袒露处境:“掌管岛上府库,故知,仓禀里粮食已空!虽说吾等每天都能从海里捞点鱼蟹虾蛤最肥美时候,可就算把所有船和人手都派去打鱼,也不够五千张嘴吃。只靠沙门岛自给自足,今年冬天,起码要饿死几百人!再冻死几百人!”
“没错,不能再等!”
田都也恰到好处地站出来接话,他是安平君田单曾孙,在齐国声望很高,自从家族被夷灭,父亲被黑夫骗杀后,便直沉默寡言,此刻却像是打开匣,急速地吼道:
“秦军入齐,齐王要投降时,雍门司马和即墨大夫四处号召诸田勤王兵谏,父说再等等,因为家或能苟存。”
“那胶东郡守上任时,刺杀不果,提议再试次,除恶必尽。父又说再等等,只因心存侥幸,觉得那黑夫不曾察觉是家所为。”
“胶东打压私学时,家依然事不关己,因为吾等觉得,只不过是些读书士人,与复齐无涉。”
这切,都怪那黑夫,从到胶东上任起,黑夫就在精心地编织着擒拿这群大鱼网,让众人如噎在喉。
黑夫郡守看准群岛海寇无法自给自足,不断打击他们上岸小股部队,田横很清楚,再这样下去,等胶东新设立青岛港造足够海船,便能大军攻来,将群盗锅端。
“再空待下去,吾等就要变成网中鱼儿,任由刀俎宰割!”
田横说都是实话,绝非危言耸听,群盗愣住,随即有人悲哀地嚎叫起来:
“田君,不是说秦始皇帝已死,吾等要追溯司马,杀回齐地去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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