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夫想起当年秦始皇笑眯眯问他是不是“公厕校尉”,不由头皮发麻。
却不料,秦始皇打量眼四周后,指着庞大队伍身后城池道:
“即墨!”
“啊?”黑夫和群臣疑惑地抬头。
却听皇帝大笑道:“黑者,墨也,黑夫治即墨甚善,字亦即墨,可为佳话矣!”
黑夫虽然发达,却也没想到要给自己弄个字。
秦始皇大笑道:“如此甚好,卿如今已是封疆大吏,爵为大上造,位已尊崇,岂能无字?朕今日且赐你字!”
群臣皆惊,连黑夫也被颇为诧异,他想过,秦始皇在对胶东之政称善,会怎犒赏自己。
或许是口头褒奖,或许是赏金若干,却没料到,居然是赐字!
虽然知道这是手段,但黑夫依然有丝感动,他努力压着自己情绪,垂首惊慌失措道:“臣何德何能?敢得陛下赐字?”
难得可贵是,很多制度,都能作为全国典范,加以推广。
“现在皇帝应该知道,不仅能出将,假以时日,亦能入相罢……”
黑夫暗地里琢磨,却在送秦始皇离开即墨时,被唤到御驾前!
……
秦始皇还是老样子,对赏罚都十分谨慎,他没有过多表现出对黑夫勉励和夸赞,只是在提醒黑夫“年内剿灭海寇”限期后,忽然问黑夫个问题。
这是为臣者该有惶恐作态,但皇帝说话,是不容置喙,也无法收回。
“李信字,亦是朕为他取。”秦始皇想起自己爱将,白马黑犬,李信已为候,但黑夫在胶东做这些事,亦有大功,他年纪太轻,封侯尚早,但可以用其他方式,表示优宠。
秦始皇沉吟片刻,似在思索怎取合适,黑夫心里想却是,听说表字不能乱取,般都要与名相互对应。比如端木赐名赐,字就是子贡;孔丘名丘,字为仲尼,尼,就是他出生尼山。
所以,秦始皇会怎给他取字呢?
“不会是黑板或是子厕吧……”
“卿莫非还未有字?”
黑夫愣,垂首道:“臣出身低微,成年时连氏都没有,更别说表字……”
表字,是贵族男子专利,正所谓“冠而字之,敬其名也”。加冠之后“表字”就会替代“名”,成为寻常称呼。
陵于战国后,般小贵族地主都有不起字,得大贵族才有,比如张良字“子房”,项籍字“羽”。张苍“子瓠”,则是荀子在他成年礼时取。
像黑夫、刘季这样大老粗,名都取得那随意,更别说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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