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夫没有猜错，等八月十四日这天，他和张苍办完差事，回到泰山脚下
行宫时，发现先前这里群儒议论封禅典礼热闹气氛，像是被山顶寒风吹过般，变得寂寥无声，群臣百官都战战兢兢，大气不敢出，只能用眼睛相互示意……
“五大夫，出
何事？”黑夫明知故问。
五大夫杨樛正为此事焦头烂额，叹息道：
“少上造有所不知，昨日和今日，群儒议论封禅典礼，竟各执己见，有十多种说法，三百余人吵闹不休，最后甚至动起手来，陛下
怒之下，将他们统统轰出去！”
就跟群臣献祥瑞，是只巴掌拍不响，古代帝王封禅是真是假已经不重要，重要是，天下士人认为这是真，而秦始皇也需要用封禅来为帝国进行包装，让自己功业得到天地“认可”。
秦国贯是拿来主义，只要对自己统治有利东西，都会毫不犹豫用起来，法家如此，墨者如此，阴阳家五德终始如此，儒生封禅亦如此。
假如你真是天子，是随德运而受天命，那
必有受命征兆，也就是有符瑞出现。有这个看得见凭证，才能有资格封禅。而只有进行封禅，才有资格“奉天承运”来统治天下……
秦始皇需要通过封禅，让天下人认可这个事实，这对大统是有好处。
所以即便张苍心里对封禅清二楚，却也乐见其成。
更何况，方术士还在秦始皇耳边强调，不管向西寻找西王母邦还是向东寻仙，封禅都是长生必不可少个环节……
说罢此事，张苍摇头道：“所以到头来，说不定，陛下才是古今封禅第人！”
“
明白你为何要远远躲开此事。”
黑夫笑道：“虽然儒生们号称封禅源远流长，但这其实是第次封禅，全无先例可言，三百个人，七八个学派，也至少有七八种看法，没猜错话，等你回去时，那群儒生，恐怕仍拿不出套切实可行祭祀方案……看来，这场泰山封禅麻烦事，才刚刚开始呢！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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