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十年孟春之月丁亥,胶东郡守黑夫谓诸县令、丞,曰:二十七年,陛下令天下书同文字,欲使三年内废弃旧字,改书秦篆、秦隶,今已数载。然胶东偏远,未能及也。本吏思其缘由,或以公学不振,而私学违令乎?即日起,各县私学夫子,不得再以齐言齐语授学……”
听起来,确是禁止私学没错啊,但接下来那段,就让所有人目瞪口呆。
“儒生、士人欲授私学者,禀于祭酒,学于公学,使之修习秦言、秦字,粗通律令,秦吏试之,合格者授予符节,方可设学,以秦言、秦字教之。有符节者,纵授人《诗》、《
为乱?谁敢啊!
尤其是这位新郡守在淳于县做事传到来后,听说为乱反叛是大罪,不仅本人要受戮而死,还会被夷三族,脸上用墨汁刺字,剜去鼻子,砍去左右臂,用鞭子活活抽死,再割下头,把骨肉模糊尸体弃于大街上。行刑期间,如果有人喊叫谩骂,就拔掉他舌头!
如此沉重代价,让每个体人人自危,面对国家整个强权势力,而不敢抱团聚众闹事,除非是走投无路或者大义凛然人,否则,没有人再敢轻易言乱。
于是,好不容易聚集起来,被申生、鲁穆生煽动气氛即墨人,已萌生退意,纷纷让出路来,将手无寸铁儒生们,,bao露在秦兵面前。
私学什,禁就禁吧!反正那是有钱有闲人家子弟消遣,与他们这些光沉重交租税就倍感压力黔首何干?
步声,连带着甲叶摩擦,众人回头瞧,面色大变:
支百余人秦兵穿着甲胄,手持戈矛剑戟,小跑着往乡校赶来,带头是新上任贼曹右史曹参,其后是辆戎车,戎车上,黑面官吏身肃穆袍服,腰间银印青绶!
是郡守来!
“止!”
专门负责擒贼和维护治安秦兵来到乡校外,在曹参喝令下,齐刷刷跺脚,震得浮土飞扬。
但黑夫郡守却不打算让众人走,上百秦兵在外面拦,笑道:
“乡校者,古之议政之处也,既然群儒欲在此议政,以闻官府,那官府便好好与汝等议议这‘禁私学’事,即墨百姓也留下来,听听此事原委。”
说罢,黑夫挥手,示意郡学祭酒萧何上前——他堂堂二千石,当然不会下场和群布衣儒生小屁孩吵闹,这件事,还是交给新官上任教育局长萧何吧,顺便看看此人是否真有几把刷子。
“下吏遵命。”
萧何只能上场,他在沛县好歹也是曹之首,官威是有,肃然走到乡校之中,从袖中掏出份告示,让旁边小吏用胶东话念遍。
而郡守马车,也横亘于乡校之前,郡守黑夫按着长剑,扫视腿脚发软即墨上千民众,还有心虚得不敢与之对视十余儒生,大喝道:
“汝等,欲为乱乎!?”
……
郡守之怒,声如雷霆!
黑夫郡守话被旁边小吏用胶东话重复遍后,乡校内外,上千民众和十余儒士,包括白生等人,都吓得够呛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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