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年多里,他经历常人无法想象煎熬,被自己父亲放逐,逃到仇敌旗下寻求庇护,献上自己宝马和最爱阏氏,借到千月氏人,驻扎在猪野泽,时刻窥探着匈奴近况。
当秦大举进攻匈奴时,冒顿知道,自己机会来,但秦很快取得边倒胜利,这让他明白,自己没办法突然出现,成为拯救匈奴人。
匈奴正经历前所未遇寒冬,他只能想方设法,带领他们避免灭亡。
但首先,他要获得大单于之位。
好在,匈奴强者生存,弱者遭鄙夷,个打败仗,丢弃牧场单于,是不会受人爱戴。
头曼已近乎哀求。
“做什?夺回本该属于切!”
冒顿抓住头曼想要反抗手臂,眼中凶光毕露,仿若要咬断老狼王喉咙恶狼。
“父亲,你已不配做大单于,你只会将匈奴带向灭亡。”
“你不用再为部众是否背叛焦虑,不用再承受鹰冠重压。,孪鞮氏冒顿,会代替你,照料好切!”
他人!
换十年前,即便利刃在喉,头曼单于也能拼死反击,但他老,在部众面前硬撑,可实际上却身体欠佳,过去几个月里发生变故更使他衰弱不少,头发更加灰白,眼里充满疲倦。
面对强壮儿子,他切挣扎都是徒劳。
这切,亦看在冒顿眼中,在这刻,他眼神里,似乎有些悲哀。
事到如今,头曼反倒冷静下来。
就在月氏王决定与秦寻求和平之际,敏锐冒顿知道,他必须离开。他带着千月氏骑兵和部众来到居延泽,冒着被杀死危险,只身走到兰焉支面前……
他说服惶恐不安兰氏,策划这场弑父谋杀。
地坑里本可藏好几人,但头曼却亲身进入,不带任何属下,他认为,只有他,有资格对单于动手。
想到这,冒顿低下身,拾起那顶在地上滚又滚,染血单于鹰冠!
他将鹰冠戴在头顶,再不看头曼尸体眼,迈
下刻,利刃毫不犹豫地破喉。
冒顿松手,头曼单于滚落下来,他拼命想要堵住向外溅射血,却无济于事。
帐内挣扎与响动已足够大声,外面单于亲卫却没有进来看眼,因为帐外,同样响起阵喊杀声,有片血花溅在帐幕上!
冒顿冷冷看着这个带给他生命,又抛弃背叛他男人死去,嘴角有丝抽搐。
但随即,他便像是松口气般,拿起头曼没有喝完角杯,口喝干里面马奶酒。
他干硬地笑道:“经此大败,也明白,匈奴需要个年长勇武继承人,等明年回漠北,便立你为太子……”
冒顿眼中最后丝犹豫消失,他摇摇头。
“失贺兰山,使六畜不蕃息,部众唱歌,父亲没有听到?”
冒顿开口,不再是先前厚重豪放声音,低沉里带着丝沙哑,让人无法知晓,他这年多来经历什。
“你到底要什?冒顿,儿子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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