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臣陇西尉李信再拜言，臣轻骑追逐头曼，阻截其于贺兰北五百里之沃野渡。陆有突骑，水有舟师，杀虏五千，斩匈奴左骨都侯。恰逢云中兵将至合围，头曼余三万骑不敢敌，遂大溃向西遁走！”
这奏疏还附带监军蒙毅
上书，已验明李信斩首之数！
至此，头曼单于带到河南地六万人，死伤失散已经过半，而蒙恬也已率军占据
大半个河套，重新点燃高阙塞烽火……
仗打到这份上，原先预定战略目标，已全部达成，只可惜头曼跑得太快，未能全歼匈奴。
冯去疾只得让御史们再算
这是秦朝计算功劳两种方式，斩首或者夺城。
秦始皇淡淡地说道：“斩首为主。”
冯去疾顿时明白，与御使府众人
阵交谈后，很快就按照律令里对功爵升迁规定，做出对各位将军评定。
北地、陇西斩首万两千级，当然是大功，且超出盈论两倍，足够李信、黑夫连升两级；蒙恬夺头曼城，至于北河，斩首千，虏获牲畜甚众，当为中等功；羌瘣降服楼烦，夺九原故城，斩首五百，只能算小功。
王离失道，不过也没有人规定他必须何日抵达何处会战，不算失期，小过！
打转，最后不得不返回楼烦，军队已有数百人渴死或失踪。
这位小小王将军，“迷路校尉”称号，是甩不掉。
当然，比起冯劫而言，他损失不算什
，冯劫才是真正大败仗，三千车骑尽没于匈奴，步卒也多死伤。甚至在北地、陇西两军与匈奴决战时，冯劫还“作壁上观”，虽然他辩解说自己疑心是匈奴之计，不敢贸然出击，但秦始皇不打算原谅他。
秦始皇缓缓说道：“兵法云，赏罚不宜缓，赏之不及则疑，罚之不及则怠，则军不整也。收军赏罚，务广议论功以求彰，今日，诸卿且议各将军之功！”
廷尉李斯督军上郡，丞相又不管这方面事，太尉职，自从尉缭死后又不再设，于是秦始皇扬手，直接令御史大夫冯去疾主持朝议。
到最难评定，御史们偷眼看冯去疾，他面色严肃，当着皇帝群臣面，非但不敢放儿子马，甚至要刻意加重惩罚！
议定之后，冯去疾正要将结果禀明秦始皇，却又有军报送至！
……
“是李信捷报。”
秦始皇接过看眼，龙颜大悦，既然是好消息，便让谒者当众读出，让史官速速记下来。
冯去疾连忙出列道：“臣之不肖子劫为胡所败，丧师辱国，臣身为其父，理当避嫌，不当议……”
皇帝却道：“祁黄羊为晋国之尉，掌刑狱兵事，外举不避仇，内举不避子。举如此，罚亦如此，他做得到，你便做不到？”
站在殿下赵高脑袋缩缩，明白人都听得出，皇帝动怒，他怒不是别，是冯劫败绩，让这场本该大获全胜战争，多些瑕疵。
皇帝陛下，不喜欢瑕疵。
冯去疾只得奉命，又道：“敢问陛下，论主将之功，当以斩首计，以拓地计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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