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不是!”
母亲便喃喃念叨着:“老妇还要在湖边为少司命立间祠,修尊像,年年香火祭拜,让少司命直护佑仲孙……”
这也是母亲多年来心愿,她直觉得,自己能将三男女拉扯大,活过历次疫病、战争,且没有夭折任何人,这简直是奇迹,肯定是冥冥中有神灵庇佑
“还有事。”
衷却还未说完,等家里人冷静下来以后,他才捧着信,双手颤抖地说道:“仲弟还说,皇帝陛下听闻他将有子嗣,便给他,也算是给们家赐氏!”
衷展开信后,不由面露喜色,也不念,言简意赅地说道:“仲弟说,弟妇在义渠城平安生产,于上个月,也就是夏历月初十,诞下个黑胖儿子!重七斤四两!”
“母子平安?”母亲激动地问道。
“母子平安!”
叶子衿生产日子,母亲是暗地里算着,已猜到定是为这事,方才她手紧紧拉着衷妻子,紧张得刻也不敢松开。
听说母子平安,紧绷身体才松下来,手拍着胸口,复又露出笑。
道:“北边眼看又要打仗,仲弟身为郡尉,要为皇帝陛下守边,恐怕是回不来,不过他刚捎回来封信……”
衷从怀中抽出那封刚刚由门外黑夫在北地门客骑士奉上,他还没来得及看信,露出微笑,这就是他给母亲惊喜:”这便是仲弟给母亲寿礼,母亲定会喜欢!“
“快给看看!”
母亲连忙将手习惯性地往衣裳上擦擦,接过信来。
过去家书,只是块硬质木牍,正反面都写满,也装不下多少字。
“伯兄,你说什?天子命氏!?”
全家人惊愕之时,门口传来惊声音,他刚意气风发地回到家,迈入门槛,便被这句话惊到,双腿软,扑通下跪倒在地!
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这是真,母亲更觉得双耳嗡嗡作响,老天,这份寿礼也太吓人。
“惊,这些话
等她缓过气来,便拉着孙男孙女,带着她们到院子里,朝云梦泽方向下跪,磕头道:“少司命庇佑,不枉向她们祈求儿媳顺产……”
少司命,是楚人崇拜生命之神,亦主管人间子嗣。
母亲决定,过几日,要请县里巫祝,去云梦泽畔杀猪羊祭祀还愿。
但她随即又忧虑起来:“七斤四两,是不是有些轻?”
衷妻子点点头:“阳生时,借里中权衡,称得七斤九两。”
如今信,却是张张薄薄麻纸,能在上面倾诉话,说事,也多不少,这是母亲最喜欢纸原因,不止是因为,它是黑夫监制东西。
做母亲,只怕儿子杳无音讯,哪会嫌他话多呢?
满是皱纹手在二儿子亲笔所书字迹上摸摸,仿佛这样能触碰到他后,母亲才又将信递给衷,板着脸道:“老妇又不识字!念给听!”
“唯。”
衷搀扶着母亲,来到后堂,又让妻子将妹妹浣,儿子阳,女儿月喊来,每当黑夫来信,他们都会全家起聆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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