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此说来,如今秦之北疆,尚不如赵主父时?”
“唯。”
秦始皇皱起眉,这是他绝对无法容忍,他认为,秦扫六国,也理当继承六国疆土,比如燕之辽东,楚之豫章、苍梧,自己都派人打下来,这也是他不答应燕、代请为藩篱诸侯原因。
作为个收藏癖,在秦始皇心里,他帝国疆土尚不算完整,还缺好几块拼图。
九原、河套,这片被称之为“北假”地区,就是其中至关重要块!
白天见有群鹄雁(天鹅)在云中飞翔,来回盘旋,鸟群之下似有光。赵主父见此,以为吉祥之兆,遂于此筑城。以鹄雁引,而云中筑,故名为云中!”
秦始皇是崇尚神秘主义,对此深信不疑,再观察云中地理位置,地势乎坦,水草丰美,宜农宜牧,是训练骑兵和放牧战马好地方。
“这片草原,靠云中城,中夏之人才能牢牢占住罢?疆至河套,云中城生,赵主父确是不拘泥常俗之人,才能打下这片功业,可笑竟然饿死于沙丘。”
秦始皇不知道历史上自己也跟沙丘这地方有脱不开干系,只觉得赵武灵王聪明世糊涂时,身为帝王者,权柄这东西,犹如洪水猛兽,可以叫骨肉变成仇寇,怎能下放给他人呢?
若有机会,他是会在皇帝位置上坐万年,绝不会玩什退位让子!
他顿时怏怏不乐,让蒙恬陪同,登上云中城,眺望头曼城方向,看着若隐若现阴山,任凭草原上风吹动自己须发,良久后才道:
“朕听说,北假与河南地,古时被称之为朔方,廷尉,那首诗是怎说?”
李斯立刻应命:“诗名《出车》,王命南仲,往城于方。出车彭彭,旂旐(qízhào)央央。天子命,城彼朔方。赫赫南仲,玁狁(xiǎnyǔn)于襄!”
这诗说是周宣王初年,命大臣南仲讨伐玁狁获得胜利颂歌,里面朔方,世人只知道在周北面,不过战国以来,因为世人认为“玁狁”就是匈奴先世,所以朔方便是北假、河南地。
李斯吟
这也是秦始皇至今未立太子原因之。
进入云中城行宫后,秦始皇没有忙着休憩,而让蒙恬找来云中地图,问他道:“赵主父在胡地所建城池可不止云中,听闻,赵长城东起于代,经云中、九原,西北折入阴山,至高阙为塞。九原、高阙那边情形如何?”
九原位于后世包头,高阙更是远到河套之北,阴山山口,这片土地,此时被称之为“北假”,与河南地相对。
蒙恬如实回答:“禀陛下,赵主父时赵疆域极盛,但长平之后,高阙、九原、云中陆续失于匈奴之手。二十多年前,李牧大败匈奴后,收复云中、九原。至军占领太原、云中时,乘着秦赵交兵,九原再度没于匈奴。匈奴单于头曼毁九原城,以其砖瓦,在北边阴山脚下,新筑座城邑,称之为头曼城,那便是匈奴单于王庭……”
“哼,跳梁蠢贼!”秦始皇冷哼声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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