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夫拿出李由交予他虎符,笑道:“从现在起,便是‘别部司马’!”
都尉属官有军司马,秩比六百石,其中别领营属者称
身旁传来个怯怯声音,却是黑夫弟弟惊,他也穿上秦军皂服甲衣。惊去年秋天已从学室学成毕业,黑夫回去时,刚好赶上他与阎氏淑女完婚,然后就遇上征江南之役。
不再是弟子惊,加上已与黑夫“分居”,就没免役和同居者勿同时征发优待,加上黑夫想带他镀金,便让他入伍,做个书佐,惊边持笔记录着这些令人触目惊心财物,边忐忑不安,少年在学室学会循规蹈矩,还是第次见这种场面。
“水至清则无鱼。”
黑夫淡淡地说道,并安慰他:“再说,反抗秦国楚国封君,也不在律令保护之内,其私产,部分归功,其余分予将士,以慰征战之苦,有何不妥?”
不过,现在还没到在这些财物上安然打滚时候,黑夫让众军吏搬完鄂君府库后,来他这里开个小会。
则分给各县县尉,吾等军吏,捡些小不入流小器皿带回去做铜料融,也能换不少钱!”
“这是自然,鄂君可是富称楚国。”
黑夫拿起个掉在地上铜节,发现上面有错金铭文十余行,原来这是楚王发给鄂君舟节和车节,规定鄂君车船,在楚国境内通行,基本不需要纳税,这是极大优待。再加上鄂君控制着铜绿山开采,这便是他富得流油原因啊。
可惜这切,仓皇出逃鄂君来不及带走,都便宜南郡兵。
黑夫暗道:“说李都尉为何放着青阳屈氏不打,要来打这鄂君,估计是觉得鄂君更有油水可捞吧,可怜巴蜀都尉,就这啃没肉硬骨头……”
“都尉计划有变,不再东进,而是要掉头去帮巴蜀兵打青阳、长沙。便命随楼船舟师继续去下游,攻取江西。”
“江西是哪?”东门豹等人面面相觑,黑夫说顺嘴,这地名还没出现呢。
“就是长江以南番、艾、余干等地。”
“只有安陆率?”利咸关切地问道,虽然黑夫这次带出来千五百人,连小陶也做个五百主,但仍嫌不够啊。
“鄢县五百人,郡兵五百人,竟陵五百人,加上安陆兵,共三千人,都归调遣。”
随着战争深入,秦军心态也产生变化,开始他们只是奔着爵位土地去,但在寿春尝到甜头后,秦军士卒赫然发现,靠抢劫楚国封君贵族,赚头似乎不亚于秦王赏赐。
楚王宫东西大多送去咸阳,但各地封君宝库,则便宜将士们,光这仗下来,黑夫觉得,自己财产又多二三十镒,而李由获得铜器金银珠宝换算下来,已超百镒……
甚至连舟师尉屠睢那边,也分得价值数十镒精美铜器,舟师专门留支船队,运送这些战利品回南郡去。
“战争财啊。”黑夫不由感慨:“真是好发。”
“兄长,如此做派,律令允许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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