淮阳虽然已被秦军占领,还作为陈郡治所,派遣重兵驻守。但统治时日尚短,无论是验传制度,还是客舍邮驿制度,都未能及时建立,所以城内市井生活,还是过去那套,只是城门排查严密些,并且夜晚宵禁,但其间鱼龙混杂
黑夫边鼓掌边走进来,对叔孙通笑道:“先生看似面谀大王,原来有如此深意,是想让儒家栖身朝堂,继孔子之绝学,以便今后发扬光大啊,年纪轻轻便有此志,真是让另眼相看!”
……
夜间回住所路上,叔孙通有些惴惴不安。
自己因为知道乐正礼二人脾性,才敢对他们说那些话,却不曾想,竟被个秦吏给听去……
这些事传出去,倒也不好惹来杀身之祸,只是这样来,他叔孙通到咸阳以后,就不好再装糊涂。
通想法。
“孔子言,南蛮北狄交侵,中国不绝如缕,眼下,亦是儒者不绝如缕之时!生死皆系秦王念之间,秦王喜,则儒者诗书活,秦王恶,则孔子之道绝!”
“夫子不欲投秦,已经触怒秦王!今日之事,危于孔子困乎陈蔡之间!为打消秦王之怒,为救下孔氏之儒乃至于鲁地、天下之儒,才不得已谀秦。没记错话,二位在楚国、魏国尚存时,也没少痛骂秦乃弃礼乐而上首功之国吧,还说秦王残,bao,真桀纣再世也。如今却跟在秦王身后亦步亦趋,为其唱和大韶之乐,将其与古之圣王尧舜相提并论,与有何区别?”
乐正礼吹胡子瞪眼:“你这孺子,竟将吾等与你相提并论!”
叔孙通大笑:“有何不同?你偷生于时,不过是迫于形势,是为能跻身秦王朝堂之上,潜移默化,让秦摒弃成见,重用儒者博士,光大儒学做准备。”
而且自己心境让人知晓,终归不太舒服。
那秦吏倒是没恐吓要挟叔孙通,只是请他速速跟上秦王车驾。
叔孙通忐忑地请教他姓名。
“南郡安陆县,黑夫。”
“原来他就是黑夫!”叔孙通心中暗道,抬头,已经到自己暂居酒肆。
“听说,南方之墨不知变通,味坚持非攻兼爱,已亡矣。反倒是秦墨助秦灭楚,将得大用。故当今之世,能变者生,固守者死,此所谓与时变化也!二君,难道不是如此?”
这话虽然听上去有些不对味,但二人不得不承认,叔孙通说有道理,但终究还是不能容忍叔孙通这种行为,叹道:“吾等再怎样,也不至于编造篡改孔子之言,汝行不合古义,虽然不至于让人鸣鼓而攻之,但道不同,不相为谋!”
言罢,两人推开门,拂袖而去。
叔孙通站在原地大摇其头:“真鄙儒也,能偷生,却食古不知时变,这般做派,迟早也会被秦王嫌恶。儒生多是彼辈人物,又多门派之争,不能同舟共济,今后恐怕真要在秦国朝野,沦为边角,辈中人,真是恰逢季世,长夜漫漫啊……”
他在这仰天而叹,却不防,门外响起阵拊掌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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