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瓜连忙起身顿首，垣柏也满脸堆笑地迎
上来，季婴虽然只是个小什长，爵位簪袅，但他却是率长身边最信任
人，手下十人骑着马，在各个屯之间传递军情命令。
“这水不能喝！”
季婴大声传递率长命令，同时指着颍水上游骂道：“汝等瞎眼，没看到那漂是什
？”
王瓜、冬葵定睛
看，不由倒吸口凉气，原来，在河中央，有些东西在沉浮地飘着，隔着远时还以为是浮木，等凑近看，才发现是几具被泡得肿胀发白尸体！
再往上瞧，密密麻麻浮尸比鱼儿还多！其中有黑甲秦兵，更多则是赤甲楚卒！
王瓜是安陆县城人，长得矮矮，与他同里同什冬葵则身材瘦高。自打从大营出发后，虽有率长在军中推行绑腿为他们减缓小腿酸痛，但二人路上仍饱受那双质量极差布履折磨，满脚是泡，身上厚厚冬衣，也让他们在艳阳下满头大汗，消耗不少体力。
好在，率长爱兵如子，不仅将自己夏裳给二人穿，还让人将双新布履也赠予他们。虽然夏裳有些宽大，布履也有些不合脚，但在垫上块布，好歹能穿，小卒卑贱，行军在外，不赤足便不错，哪那挑剔？
南郡兵离开鲖阳后，先抵达寝丘，寝丘封君已经跑，黑夫率长又令当地楚人上缴夏裳三百，不同尺寸大小鞋履三百双，二人总算找到合脚履，当地楚人暗暗怨恨，兵卒们却对黑夫率长感恩戴德。
作为前锋踵军，他们每个地点都不停留久，次日又匆匆上路，两天急行军百余里后，抵达胡城和汝***阳）……
这是两座城邑，可彼此之间只相隔两里地，和江陵、郢县颇有些相似，胡城城高池深，用以驻军御敌，汝阴则是市肆、民户集中地方，二城互成掎角之势。
见此情形，王瓜等人阵后怕，方才性急饮水民夫们，也连忙扣着喉咙，将水吐出来，只感觉满河均是腥臭之味，哪还有先前清澈？
垣柏让人将水桶倒空，又陪着笑对季婴道：“季君，为何竟有这多浮尸？”
“知道颍水流经何处？”
在黑夫军帐中看过地图
然而，胡城封君斗氏在上次战争中被俘，其家主年幼，城内兵又不多，当秦军抵达时，竟将胡城拱手相送，反而将兵力民众集中到汝阴城中。
秦军乐得轻松，迅速占领胡城，军司空章邯指挥众人以城为垒，并派人去打水，准备在天黑之前造饭就食，为明日进攻汝阴做准备。
王瓜、冬葵在屯长和什长垣柏带领下，护送两百民夫去河边打水。颍水是条大河，宽近百步，水桶陆续抛入，打破波光粼粼水面平静，二人也蹲在河边洗把脸，冰凉河水让他们精神振，正要捧起清澈水痛饮口，却被旁边人飞起脚踢翻！
王瓜被踹倒在地，水洒满身都是，他勃然大怒，再抬头，却见是率长身边传令吏季婴……
“季君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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