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腾倒也聪明,他知道为何能得到秦王信任,于是去南郡后,又次断后路!上任百日,便大肆索拿盗贼,捕杀族灭豪长不留情,行政,bao烈,得罪不少当地豪长氏族。
这法子比王翦问舍更绝,直接把自己”狡兔三窟“给堵死,于是秦王对叶腾越发信任,眼看这次南郡丰收,多献军粮六十万石,秦王可能将叶腾调入朝中任职……
而与叶腾相反,眼下王翦,手握六十万大军,远在千里之外,俨然成秦王“难以驾驭”人,他只能以索要田地方式告诉秦王:老臣并无异心!
相信秦王以之慧,是能够领会,并辨别哪些越来越多谗言诽谤。
王翦不由叹气:“终归是下乘手段,若是能像张仪那样,每次都能将功劳归于主君之力就好。其西并巴蜀之地,北取西河之外,南取上庸,天下不以为这是张仪之功,而贤秦惠王,故终惠王之世,都能不被怀疑。”
武王信任甘茂。灭楚之难,亦胜过攻克宜阳十倍!眼下还好,等到大军久顿于外,日费千金时,朝中会向大王进言诽谤,绝不止三人!”
“如此情形,已被逼到刀尖之上,唯恐大王也象曾母投杼样,坐而疑。只能三番五次大索良田美宅,做出副战后要继续养老之态,并以子、孙在咸阳为质,如此,方能安君心……君心安,亦能安心统兵,以正合以奇胜,则楚必灭!”
席话罢,羌瘣恍然大悟,下拜道:“将军深思熟虑!”
但随即,他又抬起头,说出自己疑虑:“但以下吏所知,大王乃是千古难见睿智之君,其志足以包揽天下,其胸襟宽广能容人,连那韩国降将叶腾也能信任,让他做南郡郡守,放手施政,又岂会猜疑宿将呢?将军是不是多想?”
王翦也笑笑:“也对,或许是老朽多虑,桑之落矣,其黄而陨,人越老,越是疑神疑鬼起来,方才话,只当是老朽糊涂,你勿要外传……”
想完这些后,王翦辗转难眠,六十万人担子在肩膀上,亦是不轻,他开始明白,为何当年长平之战前后,武安君白起会经常夜不能寐,身体恶化生疾。
老将军索性重新起身,点燃膏油灯,摊开地图,手指在条条道路上
直到羌瘣告退,王翦才收起笑容,羌瘣是陇西羌人,心思简单,受秦王礼遇恩典,便甘愿将心掏出来,但他却不清楚,大王真正性情!
王翦可谓是看着大王长大,所以知道,王信人,但王又怚而不信人!
王喜欢《韩非子》,喜好以术、势来驾驭群臣。他可以信那些能够驾驭人,比如南郡守腾。
叶腾出卖韩国,反戈灭韩,在山东士人眼中,可谓道德低劣,虽是能吏,但朝中亦有不少人鄙夷,可为何他偏偏得到大王信任?
因为叶腾挥师灭韩,颍川旧韩贵族皆恨不能生食其肉,而世人亦不齿,他若没大王庇护,便无立足之地,所以秦王可以放心地用他,而不担心叶腾会背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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