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候已是下午下班时间,官寺吏员们结束天忙碌,有说有笑地朝外走着,利咸也如往常,同他们打着招呼。
直到步入县右尉办公厅堂,利咸才长长地吸口气,换上副慌乱惊骇神色,故意连鞋履都不脱,就匆匆入内,拜倒在正准备回家县右尉郑收面前,下他大跳!
“尉史,出何事!?”郑收还以为是云梦泽对岸楚军打过来呢!
利咸声泪俱下地说道:“下吏有事要向右尉
“那接下来,就只剩下件事……”
昨夜黑夫那封帛书到时,利咸也曾度犹豫,有没有既不辜负黑夫,又能保全宗族两全之法?
利咸是知道自己宗族,作为服侍鄀敖氏四百年大夫之家,族中老人直对旧主念念不忘,不单经常和族中年轻人讲述过去事,偷偷过楚国时期节庆,举行司命祭,历代族长也与斗氏联系紧密。
说利氏是楚国内间,有些卖秦,这是笑话,全族加起来都没这胆子,只是对过往留恋罢,所以若因此被株连话,实在是有些冤枉。
所以利咸也曾想:“或许可以飞马回乡里,单独与族长见面,让他速速销毁过往信牍,再提前z.sha……”
私斗、从楚地购人为奴婢,还有杀牛、聚饮、博戏,这些罪加起来,虽然可以让郧氏在县中为吏几个人丢官,但对于郧满而言,都无关痛痒,顶多算教训族人无方。这几个月来,虽然利用职务之便,拆不少郧氏信牍,却也无所获,近来他们似乎警觉不少,甚至连私信都不往公文里投。”
看得出来,郧满似乎嗅到丝不寻常,开始谨慎起来。
“足够。”利咸收起简牍,笑道:“亭长已经查实郧满大罪,此罪若证实,足够诛杀此僚!加上这些族人子弟罪行,郧氏必倒!”
“当真!”季婴大喜过望,笑着说还是亭长厉害。
利咸道:“亭长明日便会带着郡兵抵达安陆,先过北郊乡,你今夜就让人送口信给东门豹,让他带着乡中各亭兵吏做好准备。”
这样话,就可以把罪过推到族长头上,线索就能断掉,不必牵连太多人。
但利咸随即打消这个念头。
“君不密失其国,臣不密失其身,几事不密则成害。”
宗族可以稍后再设法挽救,如今要做,还是先保住自己仕途前程,以及黑夫嘱咐事!
所以,他还有最后件事要去做!
季婴听罢十分兴奋,他们自从回来后谋划小半年,还听黑夫嘱咐小心翼翼不要有什违法行为被对方利用,可谓殚精竭虑,如今终于派上用场。
“要动手?”
利咸学着小陶模样,做个开弓如满月姿势,对准郧氏府邸方向:“箭已在弦上!”
……
送走季婴后,利咸又思索片刻,发现自己已经安排好切,只等黑夫抵达安陆,便可以以北郊乡兵吏、县卒材官之士配合郡兵控制局面,镇压郧氏可能反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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