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木有些惊异:“主,你这次不要驾车?”
这个老实孩子还以为是自己车技不好,被黑夫嫌弃,立刻下拜请罪。
黑夫拉他起来:“另有事让你去做……”
他将
黑夫默默将这些简牍重新收起,而后又找块上好帛,点亮动物膏油做成灯,在忽闪忽闪烛光下,提笔思索起来。
他在琢磨利咸这个人。
黑夫想起那个大雪初霁阴天,与利咸初识情景,这个识字亭卒看就是个不甘于现状得到人。而后又想到在外黄之战里,利咸为得爵,不惜怂恿黑夫杀那个魏人老头狠辣。
至于黑夫诈降时,利咸在鲖阳城内与共敖、小陶等人举平息徐扬叛乱,黑夫更是终生难忘。若无这些给力属下,黑夫这会恐怕已经做楚国俘虏,说不定还是那个今天被他用水刑虐得死去活来斗然家臣呢……
疾风知劲草,自那以后,黑夫便将利咸视为最得力,最值得托付大事手下。对,他还有个叫利仓儿子,二三十年后,或许也是位不亚其父人才。
是几个月过去,桑木也成他心腹亲信。
“将马儿喂饱,备用车轮放到车舆上,明日有公务,要去外县。”
桑木应声,立刻就去马厩准备。
黑夫则进屋舍内,在床榻后面,让姊丈橼帮他做暗格里,找出几块简牍,正是从安陆寄来信。
并非是兄长、弟弟写来家书,而是黑夫手下们每隔半个月就进行次汇报,都是利咸所书,又由当乡”邮政所所长“季婴托人送至……
最后,黑夫想到那次前往利氏赴宴时,利咸对宗族,对族长态度。
“他引用说过话,说宗族不过是前倨后恭之人,锦上添花罢,而,才是雪中送炭恩公……”
如此想着,黑夫下定决心,下笔如飞,在帛上写满篆字,待其风干后,塞进个竹筒里,封好口。
这时候,桑木也进来,说是车马已经备好,明日早就可以出发。
“那匹最好赤马不必套辕,那是留给你。”在安陆买红马“赤胆”已经壮年,不仅耐久,速度也快,是黑夫老战友。
利咸眼下在县上做尉史,时刻监视着郧满。与此同时,在乡、亭做小吏季婴、小陶等人,也在利咸指挥下,暗暗调查郧氏。
郧满虽谨慎,但林子大什鸟都有,郧氏子弟数十,在各处为吏者也不少。虽然骇于秦律,不敢做太过分事,但小错却数不胜数。积少成多,眼下已经收集不少黑料。
这些东西放在平时,也不致命,顶多让郧满受责,底下几个子弟丢官,如此而已。但放在郧氏被怀疑有“通诸侯罪”时候扔出来,却足以火上浇油,让这个家族彻底倒台。
“卧榻之侧,岂容他人鼾睡?”
安陆是黑夫故乡,亲眷心腹都在那里,不搬倒郧氏,他便不能安心在外。更何况,郧满曾经对他动杀心,这是自己迟到反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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