按理说,唐雎死,魏已亡,《唐子》故事,就要戛然而止。
但,真就到此为止?
大滴大滴眼泪落到简牍上,将已经枯黄竹简润湿。
“不甘心!”唐厉咬着牙,想到遗憾谢世曾祖父,想到他努力生,试图挽救魏国现已沦亡,唐厉心里在流血……
他有些不愿
这里也被水淹着,没过脚板,为让家人吃口热饭,家里干燥东西全当柴火烧,连唐雎收藏多年简牍也不能幸免。可唯独书架角,堆包裹着葛布古旧竹卷,唐雎说什都不准烧。
唐厉走过去,打开它们。
这里面,有《短长》,有《张子》,有《苏子》,都是纵横家事迹,记载张仪、苏秦、苏代等人游说诸侯,纵横睥睨言谈举止,是每个想学从衡短长之说青年入门必修。
唐厉便曾怀揣这样梦想,他从十岁起,就把这些书卷当做故事来翻,钦佩张仪苏秦以己之力撬动诸侯平衡壮举,揣摩其语句,刻意去模仿,摘抄!
他希望有朝日,自己也能练就那样身本领,继承曾祖父事业,游说诸侯,发起合纵,让魏国转危为安!
子死焉;西丧秦地七百余里,丧师数万……”
“待到襄王时,魏国已失霸业,夹于秦楚齐三强之间,日渐卑微。”
“唐公便生于孟子见魏襄王之年。”位与唐氏世交大夫叹息道。
“唐公生,活九十岁,见魏国之日削,虽辅佐信陵公子时中兴,魏国却仍逃不脱亡国之运。”
“幸而,唐公不必与吾等样,亲眼见到魏王肉坦出降那幕!”
可惜,还没等他将曾祖父本领学完,唐雎已逝,魏国也要亡……
唐厉合上那几份简牍,拿出直藏在怀里,方才在葬礼上也没抽出几个竹卷,这本来是想烧给曾祖父。
这是《唐子》,是唐厉在战争开始前悄悄动笔写,他想将曾祖父那些不辱使命事迹,通过自己笔记录下来,让曾祖父能和张仪苏秦样,被后世牢记……
但他才刚刚写完,大梁就陷入围困。
将这半卷《唐子》在案上展开,却见上面已经写下《秦魏为与国》《唐雎说信陵君》《唐且见春申君》三个故事,都是唐雎巧妙利用纵横之言,游说秦昭王、春申君,以及规劝信陵君真实事件。
人越聚越多,大多是伏在唐雎墓前哭诉亡国之痛,眼看众人越发悲愤哀伤,唐厉再也听不下去,他朝着曾祖父坟冢三稽首后,默默离开范台。
……
大梁四门已经洞开,但秦人仍未进来,城内水泡太久,疫病流行,秦人不会冒这个风险。
他们要魏王带着城内所有人出降,届时魏国王族将作为战利品,送往关中,大梁城内魏人则会被分开安置。
作为个亡国之人,唐厉也不知道自己该去何处,被水泡两个多月,士气低落大梁魏人再也没有反抗心气,他只能淌着水,迷迷糊糊地走回家,推开书房门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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