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事若不能成,他算卖黑夫这冉冉升起湖阳亭亭长个人情;若能成,田部佐少不也能分点功劳……
孰不知,黑夫心里,也有自己小九九,换以往,他可能直接带着衷去县城找县级最大田官”田蔷夫“,可这回,却非得绕个弯,让乡官田部佐经手,
“原来是涢水乡湖阳亭亭长,黑夫亭长之名,早就全县皆知,失敬,失敬。”
算起来,如今黑夫,也算全县知名人物,不过类似话,他早已听惯,与田部佐客套几句后,便拉着衷过来,向田部佐道明来意。
“亭长意思是,用那法子后,今年你家亩产多出近石!?”
田部佐早上忙碌劳顿,都被黑夫所说话惊没!
“绝无虚言。”黑夫掏出块木牍,递给田部佐,却见上面记录,是黑夫家三份地粮食产量,用堆肥那百亩,几乎每亩都分别记录所收粮食。
监督者,除监察粮食质量、数量外,还要防止收租时发生徇私舞弊现象。
黑夫先陪着衷,把拉着二十多石粮食先缴,然后才将空车留在外面,来到租所内。
田部佐,是田官系统乡级*员,相当于后世乡粮管所所长。等黑夫他们路问下来,找到忙碌田部佐时,却见他正手持各里籍贯名册,根据外面送进来记录,大声让小吏抄录下来。
“最里士伍甲,缴租4石8斗,已缴清!”
“成里公士乙,缴租24石!尚余36石!”
“会不会是谷子没晒干?亦或是今年那百亩地地气正旺?”
田部佐虽然有些心动,依然有些疑虑,每年因为家里粮食增产,而跑到他这献“农作之法”老农,着实不少。秦国以耕战立国,对勤勉农耕,改进耕作技术百姓,是有赏赐。
黑夫也知道,和上次献踏碓,可以立竿见影地实验出效果不同,种地这东西,有很强随机性和时效性,容不得田部佐不谨慎。
他便笑道:“田部佐也不必急着将此法报到县里,不如明年开春时,在乡上划出几十亩官府经营舆田来,让伯兄过来指点,用堆肥之法粪田,等秋收时,将亩产与普通田地对比,真伪试便知!”
黑夫这个主意不错,田部佐觉得很稳妥,便应下来。
此外,还时不时查出些人缴纳数额与拥有田亩数不符,那些瞒报田亩数来逃税人,称之为”匿田“罪,旦查出,除逃掉田租外,还要没收你所匿田地里所有庄稼!
吏员不过十人,不少还是从其他官署借来,却要记录全乡近千户人家缴纳田租,忙得连喝水时间都没有。
好不容易逮到朝食空闲,黑夫立刻上前,喊住田部佐。
田部佐忙早上,嗓子都快冒烟,若是个普通黔首来找,这时候多半是要被甩脸色,但他回头,见黑夫头顶赤帻,是个亭长,便压下火气。
等黑夫报上名号后,田部佐更是变颜色,脸郑重地朝黑夫拱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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