提及此事,敖面色有丝暗淡:“亭长却是猜错,他们,只是在楚国活不下去普通庶民。”
“当初混入这些楚国逃民中间过江,隐藏身份。来秦国后,众人才发现,并没有传闻中好日子,在秦或在楚,区别不大。身为邦亡之人,想要在异国受平等相待,何其难也,于是众人便后悔,想要逃回楚国去,那里虽然也好不到哪去,但至少是故乡,还有亲人。”
“个人离开,自是不难,但若弃他们不顾,事后被发现,众人皆要连坐服刑。不愿让他人为受累,便想贿赂里监门,为吾等伪造验传,谁料他却中途反悔……”
这便是整个案子起因。
“也是处理不够缜密,没料到黑夫亭长会参与查案,事情败露后,不但连累众人,还连累信赖石君。自知救不石君,只能凭己之力,让同行楚人多些逃走机会,也能让心里少些愧疚。有个会骑马非要随来,不幸身死,只望其余六人,能顺利抵达云梦泽。”
。敖必然是有什特别原因,才把自己隐藏在庸耕者中,不惹他人注意,直到必要时候,才显露出来,闹腾得全县震惊。
“你从杀人案开始,精心策划,每步都能走在官府前头,所用计谋隐隐有兵法在其中,竟将半个安陆县秦吏牵着鼻子走。最后还不惜以身为饵,诱惑吾等来追逐你,这样大智大勇之人,怎可能是个衣食无着庸耕者?”
黑夫死死盯着这个自己来到这时代以来,见识过最棘手对手道:
“若没猜错话,敖。你八成是个受过训练,身负使命楚谍吧!”
……
这下子,黑夫就更是不解:“敖,你真是个怪人,杀里监门和猎户之妻时心狠手辣,可火烧厩苑时,却又放过厩吏等人性命,甚至不烧耕牛,又显得心慈手软……”
“再者,你身为楚谍,本该优先完成使命,其他都可不顾,却为救楚国逃民起离开,屡屡犯险。要说,你真是个处处画蛇添足楚谍,让人困惑。”
“亭长还知道楚国画蛇添足典故。”
被黑夫说中自己弱点,敖却有些骄傲:“楚士行事,贯如此,有所为,有所不为。”
“黑夫亭长,这点,你应当可以理解。听人说,你曾狠心将盲山里百余人绳之以法,却为
敖手里弓弦猛地拉紧,随即又放松。
他赞叹起来:“亭长不愧是上任后就屡破大案干吏,不但步步逼近,追查到,还能猜出身份,真是佩服!不错,正是奉命潜入安陆县楚谍,隐藏身份年有余,如今要打探事已经查明,自然要回国复命!”
“果然是这样!”
黑夫感觉血液在朝自己头上倒灌,拳头捏得紧紧。
“第二个问题,以你本领,随时可以悄无声息地逃走,为何拖到现在,还非要带着其他几个庸耕者起走,甚至不惜以身为饵,为不会骑马六人争取时间,他们又是何人?也是楚国细作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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