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段时日他只能透过‘范宣’眼睛为数不多地看到薛乐天,更别说碰,他伸手落在薛乐天衣襟上,小声道:“哥哥,想摸摸你。”
乐天言不发地解开衣裳,挺起心口,凑上去让范宣
更何况范宣并非生来痴傻,而是遭人暗算,在娘胎里带毒所致,之后范东来报仇雪恨,可范宣痴傻却是无可挽回。
那多年以来,范东来已经认命,他努力地说服自己,范宣留下条命已属不易,就让他快乐自在地度过这生吧,他会用尽切办法弥补当年没有保护好他们母子错误。
十八年,范东来早就没有期待。
但偏偏……范宣又好!
在见过范宣那般意气风发,足智多谋模样之后,范宣十八年来痴傻忽然就令范东来难以接受。
”
范宣轻舒口气,是断条腿还是断两条腿,他都不是很在乎,他只怕薛乐天离开,他再也见不到也碰不到薛乐天。
府医们早就严正以待,范宣甫下马车就被抬回瀚海阁,乐天自然跟着,因为范宣不肯放手。
身上皮外伤极好解决,断骨重接对府医们来说也不是难事,处理半夜也就妥当,乐天直接留在屋里陪着范宣。
等府医们退出来之后,范东来上去询问情况,问皮外伤之后,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:“那三郎头……”
定还有法子!定还有法子!范东来在心中默念,头奔向亡妻牌位前长跪不起。
软榻上,乐天与范宣都未曾入睡,头靠头地在起说话。
“被关在个四四方方盒子里,不能动也不能说话,哥哥也不理,”范宣小声地与薛乐天诉说这段时日他难过,越说越是委屈,“哥哥,你知道不是,所以你才不理他,是吗?”
乐天低声道:“嗯,以为……罢,不提,”乐天满面抚摸着范宣脸颊,范宣面上有许多细碎伤口,颇为狼狈,乐天凑过去亲下他脸,“以后不会抛下你。”
范宣面色喜,脸色微微红红,他腿上用药,正是又烫又麻又疼时候,急需转移注意力。
府医心领神会,眉头紧皱,不解道:“这实在也是让们感到惊奇,郎君似乎恢复从前痴傻。”
犹如记当头棒喝,范东来微微晃下,手抓住府医手臂紧攥,反复深吸几口气,才缓缓道:“你们再多诊诊脉……这……不能……他好不容易恢复心智……”
“们明白,”府医其实也是头雾水,上回范宣落水之后忽然变得耳聪目明,他们也是不明白缘由,如今又恢复从前痴傻,其中关窍却是不解,只是范东来心急如焚,他们也只好稍作安抚,“范老爷放心,们会全力以赴。”
正所谓这世上最大痛苦便是得到后再失去,范东来这生只有个遗憾,便是发妻留下这痴傻独子。
范氏传承百年,家主择优而任,但话虽如此,哪个父亲不希望自己亲生儿子能继承家业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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