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元峰淡淡道:“不曾。”
乐天:“为何?”
郑元峰:“她入京,就再也没有机会回到草原。”
在老皇帝为病重皇后悲痛欲绝时,璇嫔主动应下生殉事,她说——“没有什好给他,人给,心给,罢,干脆连命也给吧。”
乐天缩缩脖子,已经不短头发摩挲过郑元峰手臂,郑元峰转脸捋把他短发,柔声道:“明年开春,去草原上猎只给你,可好?”
太医知道郑元峰是装病,哪敢开苦药,碗药尽力在口味上平衡得方便入口。
郑元峰面不改色道:“大约是病,所以口中额外犯苦。”
乐天:……
于是喝口药,便要亲口,不知不觉郑元峰手已落在乐天银色内衫结扣处,被乐天紧张地按住,“阿蛮,你病。”
郑元峰拿过他手里药碗随意玩案几上扔,药碗滴溜溜地打个转归于平静。
自然也在这儿。”乐天坦然道。
郑元峰微笑笑,望着他心口道:“就不能落到朕身上吗?”
乐天安静瞬,缓缓道:“阿蛮,心落到他人身上,会死。”
郑元峰低笑声,“是吗?”其实也不会死,只是有些痛罢。
内侍将药熬好,乐天从温暖被窝中钻出,端着药斜躺在榻上喂郑元峰喝药。
乐天皱皱脸,“阿蛮,莫要滥杀生灵。”
郑元峰对他不解风情已经习惯,低头咬咬他嫣红鼻尖,想逗逗他,又忍下来,“你说如何便如何吧。”
乐天脸色松,郑元峰大掌轻抚过他脸孔,双唇慢慢靠近,极浅地在乐天唇边微微亲下,眼神幽幽地凝望着乐天,在这瞬间,他仿佛与他母亲璇嫔重叠成个人,正全心全意地爱着个此生无望人,那样悲哀又那样幸福。
郑元峰紧搂住乐天,小声道:“怜奴,心口疼,你给揉揉。”
乐天:“……皇上,风寒还会心口疼?”
郑元峰正色道:“听闻得风寒,出身汗便能好。”
乐天脸微微红,“裹着被子睡会儿便能出汗。”
“怜奴说有理。”郑元峰把将人拽下,拉起被子罩住二人,在黑暗中咬住乐天唇,低声道,“那便……起裹着吧。”
放纵过后,郑元峰神清气爽,但仍装作副病尚未好模样,搂着乐天在被子里耳鬓厮磨,“娘曾说,们胡人若是看上个人,便要去草原猎只狼,剥下狼皮毛赠予对方。”
乐天轻声道:“璇嫔这样做吗?”
郑元峰喝口,“好苦。”
乐天拿着玉勺手顿住,双眼微弯弯,“阿蛮也怕苦。”
郑元峰道:“朕最怕苦。”
“去让宫人拿些蜜饯来。”乐天转身欲走,却被郑元峰拉住,郑元峰深深凝望着他,“不必,此处便有蜜糖。”搂过乐天腰,深深吻下去。
吻结束,乐天唇间全是药味,却也并不是郑元峰说那般苦,他疑惑道:“这药不苦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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