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严之换便服出来,见赵乐天拿着折子看本扔本,边看边笑乐不可支,整整衣领道:“折子很有趣?”
乐天举着手上本折子捂着嘴笑得快站不住,张严之过去拿,是刑部要扩建牢狱折子,他已经批复——‘可,划刑部要员之饷以充其数。’
张严之挑眉,“好笑在何处?”
乐天忍住笑道:“你可真够损,不如直接说‘建那多大牢,还要你们这些刑部废物干什吃’,文绉绉地指桑骂槐。”
张严之贯阴阳怪气,手下*员全战战兢兢,倒没人敢直接这样说他,张严之骤然被赵乐天数落,倒也不恼,笑眯眯道:“都是同僚,互留三分薄面。”
“车内只有你,严之别无可看。”张严之坐得大刀阔斧,两腿岔着,朱袍舒展,乐天却是习惯像女子般坐着,双腿优雅地并拢侧着,见张严之这样很有男子气概,也不动声色慢慢学着岔开双腿,两手豪气地拱个弯形搁在膝盖,容貌昳丽却偏要作豪迈气概,却是不伦不类。
张严之又快忍不住笑,赵乐天可真是个活宝。
张氏百年世家,宅院古朴大气,与金碧辉煌皇宫相比却是别样风光,按照真正赵乐天审美,他最喜欢就是这种起落之间深藏不露格调,乐天不是,他就喜欢看就有钱那种装修。
张严之房内更是低调华丽,乐天眼里随便掠过幅画便是大师手笔。
乐天:“这人好有钱,确定不是贪,,g吗?”
乐天也不再说,轻斜他眼,眼波流转似是将张严之全看破般高傲,张严之被他这得意小眼神看得心头动,心头似痒非痒时赵乐天已扭过头,“走!上街!”
本朝物阜民丰,京师热闹非凡,刚开春,街道两侧叫卖声不断,乐天与张严之两人穿梭人群,因都生得出众,路走过引起不少人围观,有些试图贴上来被张严之个似笑非笑眼神扫过去,背脊顿感凉,自觉地退后。
乐天东看西看,样样觉得新鲜,杂七杂八买堆,毫不客气地全堆在张严之怀里。
张严之跟在他身后,不知不觉抱个满怀。
乐天又看中对小青瓶,嚷嚷着要买,张严之眼便知这青瓶不过是官窑烧坏次品,见赵乐天兴致正浓,他也不点破,含笑道:“喜欢便买。”
系统:“……人家祖上就有钱。”
乐天:有亿点点仇富小情绪。
乐天拐到张严之书桌上,随手拿起本折子,讲是改革地方*员考察制度事,张严之下面批复就回两个字——“胡扯”。
乐天差点没笑出声,张严之铁画银钩,笔锋有力入木三分,‘胡扯’两个字简直呼之欲出地像在骂人,不难想象*员看到回复时必定冷汗津津两股战战。
接连又翻好几本折子,张严之回复都很简单,大部分是‘胡扯’,极少数回‘好’,还有些干脆回都没回,直接画个红叉,简直就像判死刑,剩下那些张严之认真回复更是可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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