乐天冷笑声,丝毫不畏惧劲边锐利刀锋,“怎,七殿下恼羞成怒?嘴上说好听,为忠义,为兄弟,说到底却还是为私怨。”
“就算杀你,也算不得不忠,也不会如你所
过好会儿,乐天才慢慢平复,他直起腰,唇角丝丝缕缕流着血,不在意地拿帕子抹,揉成团扔到榻前炭盆里。
韩齐沉默不语,心中却又是乱成团,他猜测林乐天怀疑他,但没想到他如此轻轻揭过,而且他似乎确病得很重……
林乐天咳场,脸上浮起淡淡红晕,倒是精神多,他靠在软枕上,慢条斯理道:“除阉党,尽忠义,好不起口号。”
韩齐抿抿唇,艰难道:“九千岁……”
“因为是阉人,所以就天生低人等?阉人便该乖乖地当个奴才,不该拥有超越常人权利?”林乐天冷冷道,神情慢慢变得阴鸷,“才智手段岂是那些蠢材能比?就单单因是阉人……你听好韩齐,东厂在手上便是陛下最忠心把刀,这把刀看中你,想交由你掌控,这并非你有多大本事,只不过因为你是陛下唯剩下兄弟……”
切都那流畅。
林乐天披着绛色外袍,半倚在床榻翻书,身边个人也没有,小太监在身后悄悄关上门。
“过来。”林乐天头也不抬地说道,他语气和缓轻柔,与寻常无异。
韩齐沉默地上前,高大身影投在林乐天手中书页上,乐天合上书,抬眼瞧他,韩齐因参与‘救火’,脸颊熏得有些黑。
乐天拿方檀色帕子递给韩齐,“擦擦。”
韩齐惊愕地抬头,此时心中震惊才达到顶点。
“怎,七殿下,你很惊讶吗?”林乐天轻笑声,上下打量他番,漫不经心道,“你小时候可爱多。”
既然撕破脸,韩齐也不想再装,他甚至用拇指悄悄揩住绣春刀刀柄,只需微微用力便能刀锋出鞘取人性命,“你残害多少个兄弟,竟也敢称忠义?”
“杀几个皇子怎?哪个皇帝登基不是踩着兄弟血?七殿下未免太过天真。”乐天按住胸口咄咄逼人道:“效忠陛下便是忠义,你若包藏祸心意图谋反,那你才是不忠。”
“住口!”韩齐抽刀架在林乐天脖子上,愤怒地望着他,不敢相信世上有如此颠倒黑白之人。
韩齐没接,单膝跪地道:“属下是来请罪。”
“谎话就不必说。”林乐天淡淡道,将帕子扔到他面前。
韩齐心头紧,他果然知道。
“你与厉帮之间这笔账今夜就算在这场火中笔勾销,不追究他们,也不追究你,”林乐天口气说这长话,似是有些不支,喘口气,才继续缓缓道,“你好好在陛下跟前当差,咳咳……”
忽然,他剧烈地咳嗽起来,韩齐想也没想,捡起帕子递给他,林乐天咳得极厉害,整个身子弯得几乎要钻进韩齐怀里,韩齐听着他咳得惊天动地,心里又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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