莘野口本来挺淡。他在美国出生长大,不大能接受中餐里大咸大辣,可这几年却习惯,像谢兰生口味靠拢。
他们两个边说话边吃早餐。莘野这人比较金贵,吃煎蛋要拿着餐刀把煎蛋从中间切开,让粘稠流心出来,然后再把蛋白切成几小块儿,用叉子叉,份份蘸蛋黄吃。谢兰生却爱全熟,两面
谢兰生又闭上眼睛,点点头,应道:“好。”
虽然说好,人却没动。
不想动。
他昨天又放纵晚。开始是啪啪啪,到后来就噗噗噗,被折腾成布娃娃,根手指都不想动。
谢兰生跟莘野两人已经起七年半。现在,莘野熟悉他切,人也更加成熟强大,可以边盯着他眼睛,看他意乱情迷模样,边游刃有余地挑逗,可是,谢兰生从莘野死死掐着他腰手指上,或者死死捏着他腿弯手指上,还有大力动作上,知道对方还是激动,于是总是配合。
2003年11月,北京。
窗外,阳光蜜汁样流淌,金黄、浓稠、芳香甜美,整个北京都被蜜汁包裹着,让人有些迷醉,又有些慵懒。
谢兰生在床上睡觉。三十三四人,皮肤还跟白瓷样。他侧躺着,两腿叠着,两手交握,猫儿似。
莘野做好两人早餐,轻轻上楼走进房间,见谢兰生还没睡醒,有些不忍叫他起来。
他垂眸看谢兰生在锦被下身体曲线,看会儿,没大忍住,伸出右手,三根指尖隔着被子,沿着轮廓,缓缓划过谢兰生肋侧、腰侧、……、大腿,呼吸加重,半晌才收手,在谢兰生耳朵上非常轻地吻吻。
莘野说过,即使过这些年,偶尔,他也还是会有些怀疑自己正在做梦,就好像那四年样,在做梦。谢兰生是真心疼他。
见谢兰生闭眼不动,莘野又是宠溺地勾唇:“吃饭都要被抱着去?”
谢兰生把眼睛睁开,哈哈哈笑,个翻身变成仰躺:“这个主意听着不错?”他本来只想再眯会儿。
莘野叹气,给谢兰生套上睡裤,又给对方穿上睡衣、系好扣子,把被掀,两条小臂微微用力,将谢兰生横抱起来。他到门口侧身出去,经过走廊,又走下楼梯,步步踩很稳。谢兰生两只胳膊轻轻搂着对方脖子,白白脚晃晃。
到楼小餐厅,莘野让谢兰生坐着,给他拿双拖鞋,又伺候他漱漱口,接着,把牛奶、吐司、烤肠、煎蛋等样样地摆上来。
谢兰生则“嗯”声儿,睫毛颤颤,而后睁开,看见莘野,笑。
莘野声音带着磁,把手搭在床沿儿上,俯着身,逗谢兰生,道:“谢导,醒?”
“嗯,”谢兰生嘴角勾着,叫自己爱人,“早安,莘总。”
他们两个,有时候互相叫“兰生”“莘野”,有时候互相叫“谢导”“莘总”,还有时候,跟风圈子里说法,叫“谢老师”“莘老师”。
莘野盯着对方脸,问:“起来吃饭,嗯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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