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。”谢兰生说,“1992年小平南方讲话,‘解放生产力,发展生产力’,之后建设都嗖嗖,比以前要讯猛多,不止深圳,全国都是。《春天故事》那首歌你在美国听过没有?”谢兰生还唱出来,“1992年,又是个春天~有位老人……”
祁勇打断谢兰生:“你可拉倒吧!”
“开玩笑。”谢兰生终认真起来,“祁勇,正在拍部电影,叫《圆满》,想冲击三大,现在只缺摄影师
“Hello,”谢兰生问:“IsQiYongavailable?”
“Thisishe.”
“祁大摄!”谢兰生是无比热情,“谢兰生啊!!”
祁勇:“……”
“祁大摄,”谢兰生说,“又到年末休假时哈。11月有感恩节,12月有圣诞节,您这会儿没工作吧?”好莱坞电影般不在这时开机。
他想,要换以前他可能算、让蓝田继续参与,可是这回他对拿奖不能说是势在必得,也要说是极力争取。这是欧洲“三大”奖,蓝田已经不合适。
他对电影失去敬畏,为份钱,对电影开始糟蹋,真还能拍摄出来固执于艺术、固执于完美片子吗?
蓝田既然可以为多赚份钱压缩部电影拍摄时间,那就可能会压缩第二部、第三部拍摄时间,要知道,在中国,摄影师薪酬是按部电影来计算,摄影师们多拍少拍全都是拿样钱,而摄影师,是主创里重要程度仅仅次于导演存在,甚至能与导演并驾齐驱。这部《圆满》不光是自己,还是莘野、柳摇、史严、岑晨、小红小绿、执行导演于千子,他不可以这样冒险。
谢兰生在画分镜时是参考他意见,然而现在他都有些无法相信蓝田话。
真心想拍好《圆满》吗?
祁勇:“……你要干嘛。”
谢兰生问:“您这几年回国吗?”
祁勇哼道:“上次还是拍《生根》时。”
“那正好。”谢兰生说,“祖国现在变化很大,日新月异,蒸蒸日上,年个新样儿,跟几年前完全不同。”
“等等,”祁勇问,“又是这套,你连开头都不换吗?”
蓝田有无可能对其他片子不认真,但对《圆满》非常认真?是有,还不小,他说不定也想拿个奖而后去赚更多钞票,可谢兰生却是不想和他搭档拍《圆满》。谢兰生他始终认为抱这想法不能出经典——经典电影创作者需要固执甚至偏执,不单单是为名为钱就能轻易做得到。也许他是太理想化,可是他并不想赌博。
道不同不相为谋。在罗大经“叛逃”以后,谢兰生已非常明白摄影师要志同道合,可是如今蓝田变,他再次走到这步。
…………
在和蓝田分道扬镳后,谢兰生把摄影师候选名单过遍,最后抄起床头电话打个国际长途。
很快,对面响起个粗犷声音:“Hello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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