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,”莘野长指按下车窗,只手搭上挡杆,另只手轻轻握着方向盘,每次转弯便将手掌按在方向盘上抹,动作游刃有余,“北京现在能租车,今年才有。”
“租车……”谢兰生想想,“那,你在北京这段时间都要自己租车开吗?”
“应该是。”
谢兰生用眼睛看他,非常认真地问莘野:“选面包会贵很多吗?感觉面包更实用些,又能拉人,又能拉货。”说完赶紧又解释道,“不是说这车可以拉剧组和拉道具啊,去梨树乡挺简单,打个‘大发’就能去。意思是,你方便些。”
莘野正在等红灯,只胳膊搭在窗棱上,食指抵着下唇,听到这话,没忍住,笑:“行,考虑考虑。”
谢兰生仍感到委屈,问:“那你也吃完吗?”
“还没,在等你回电话。”
谢兰生在那“东来顺”就没吃上几口羊肉,净照顾冲印工人,此时又想吃东西,又想见莘野,道:“没吃饱。想吃顿好,要吃‘香港美食城’。”
莘野笑:“成,等着。”
“嗯。”
回到家里,谢兰生还觉得委屈,老妈骂,他心里就更委屈。
李井柔说:“天到晚没正事儿!”
谢兰生又努力辩解:“摄制电影是正事儿。”
“甭老跟这吊腰子!”李井柔口北京话,“对,有个男人来过电话,那声儿还挺沉稳。”说着,她拍出来张稿纸,“这他酒店电话号儿!”
“哦,谢谢妈。”谢兰生垂眸看,发现竟是北京饭店贵宾楼总台号码,也是现在整个北京最豪华大酒店,心想莘野真是阔绰,拿起电话拨过去。
谢兰生见帮上忙,挺自豪:“好呢!”
东四十条到东华门开车只要十五分钟,莘野方向感又好,没会儿就到地方。
“香港美食城”是粤菜,“三刀斧”三刀之首,谢兰生还从没来过,不知道比“大三元”如何。几年前,粤菜进京无比火爆,吃海鲜牛到不能再牛,北京百姓头回知道吃顿
于是,虽然已是晚上八点,谢兰生还是在母亲李井柔抱怨声中开门出去续摊儿。
走出去没见到莘野,却是听到“滴”声!他刚想骂神经病啊,就看清主驾驶上他熟悉莘野脸!
“……”谢兰生钻进车子,问,“又是哪儿弄来车?”也不知道怎回事,看见莘野,他委屈消散多。这是《生根》男主角,是他同伴、他战友,他们有着相同DNA,他不孤独。
“租。”莘野声音懒洋洋,打个左转向灯,看看后视镜,又瞥眼盲点,便将豪车十分平滑地驶入街道主路。
谢兰生问:“租?”
电话被转进房间,个男声响起来:“嗯?”
谢兰生说:“是啦。”
“听出来。”莘野问,“吃过?”
“吃过。”
“没大事儿。”莘野说,“本来觉着你比较……frustrated?说想带着你吃顿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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