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谢兰生啊,”同样也已退休录音师张继先说,“不然算吧,太难,这才刚开个头儿。
乡长语气有所缓和:“拍照录像要介绍信,们也是按照规定办事儿。看你们是真不懂,这次就算。”
谢兰生说:“谢谢,谢谢!真不好意思,麻烦咱们两河乡。”他知道,这位乡长权衡利弊过后已经做出决定。
“好。”两河乡长暗示着说,“央视台长可能担心,回去以后打个电话。”
“当然当然。”
因为知道夜长梦多,也知道寒暄到这差不多,谢兰生伸出手招,赶紧带着小红小绿、莘野、罗大经、张继先离开是非之地。出大门时,两排壮汉在走廊上提着铁棍盯着他们。除去莘野还跟大爷似优哉游哉闲庭信步,另外五人都垂着头急匆匆地穿行而过。
。
两河乡长含糊应。
挂断电话,谢兰生又趁热打铁,对乡长说:“真,们不是记者。您要还是不大放心就把里面胶卷抠走,们不要。”
乡长需要时间想想,并没有立刻答应,道:“你们在这坐会儿。”
小红听还不让走,两行泪又刷刷下来:“求求你们,求求你们,们真不是记者……”她怕且慌,声音都微微发颤。
出来,外面已是漫天星斗。初夏天气潮湿溽热,让人窒息。蝉鸣仿佛阵急雨,扑面砸来,把谢兰生满腔热情给浇个透心凉。
他真高兴不起来。
个问题暂时解决,另个问题随之而来——没介绍信,连“开机”都做不到。
他想:究竟为何会这样呢?他又不是什大*大恶之人,他只是想当导演、只是想拍电影而已啊。
也不知道谁家狗声嘶力竭直在吠。挫败、茫然交织起来,起拧成根鞭子,狠狠抽在谢兰生心尖儿上,生疼生疼。
谢兰生用只手臂把小红紧紧搂住,说:“别急别急,咱们只是陪莘野来拍些照片给太奶奶,又没干过不好事,相信乡长和乡干部不会冤枉好人,咱们几个等等就好。”说完,还对乡长又笑笑,拍拍他胳膊肘儿,说:“您去忙吧,您去忙,不用管们,也别着急,该吃晚饭就吃晚饭,该怎样就怎样,样样慢慢地来,们几个等着就好。”他跟莘野个唱红脸个唱白脸,既点出威胁,又给足面子,让乡长在众人面前有高高台阶下来。
两河乡长看看兰生,没说话,转身出去。
而后,谢兰生和其他人便陷入漫长等待。在严防死守下,小红直在淌眼泪,谢兰生则轻声安慰,摄影师罗大经、录音师张继先显得十分焦躁,直转来转去,宛如两只笼中野兽,只有莘野翘着长腿坐在贵宾沙发上,直看着谢兰生,并用中指和无名指轻轻地敲右边扶手,也不知道在想什。
他们六人在乡z.府直等到晚上十点,两河乡长才又进来,语调平缓,说:“你们几个可以走。”
除莘野外,所有人都“腾”地下站起来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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