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进展并不顺利。这时候，富足家庭叫“万元户”，有
万存款
意思，二三十万是笔巨款，可拍电影就是要这
多钱。他认识些下海人，也认识些炒股人，然而，虽然经商稳赚不赔，股市只涨不跌，这群人夜,bao富还用上
“大哥大”，对于出资拍摄电影却都避之唯恐不及，根本不信谢兰生。
谢兰生问孙凤毛他是如何拿到投资，孙凤毛说：【
有个香港亲戚，他很喜欢剧本。】
香港亲戚……
谢兰生没香港亲戚。
他对香港切印象都来自于录像厅。1985年开始，叫录像厅“好东西”遍布城市大街小巷，男人们爱坐在里头看香港
五年！！
谢兰生也弄不明白潇湘是在分配前谈话里就打算好骗自己，说能上片，只为扣下个北电毕业生，还是因为《乱世儿女》才决定这个“五年”，比如，为不开罪省里领导毫不犹豫牺牲他。
不管哪种都很恶心。
去他妈锻炼五年，谢兰生想：太几把憋屈，老子不干。
老子、不、干、。
能赚钱。”
在拍摄《财运亨通》后，谢兰生也懂“投资”，他皱皱眉，问孙凤毛：“国外公司能花30万买咱们电影版权？”这简直是天文数字。
孙凤毛道：“人家都是按国买。你卖给英国，挣份钱；卖给法国，再挣份钱；卖给日本，又有笔钱。你想，世界上有多少国家？再说，30万人民币，6万美元，人家才不觉得多呢。打听过，有些国外公司甚至会花百万美元买版权呢。”
谢兰生似懂非懂，点点头。
孙凤毛又说：“走这条路，就不用在厂里上班，也不需要拿厂标，更不需要接受审查。”
他受够。
再锻炼五年时间，他就毕业七年整，还是不能拍他自己真正想要拍故事。何况，五年后是什情形也全都是未知数——厂标年只有两个，真可以给到他吗？电影本质上不就是写书加上拍照吗，怎只有大导演们才有资格进行创作呢？
算，他想，去他妈执行导演，去他妈副导演，去他妈18条修改，去他妈不能上映。
爱怎样就怎样吧，先爽再说，切后果他都认，再说未必会非常惨。他故事不想等，他要去拍他剧本。
下定决定谢兰生不再迷惘不再犹豫，他边上班，边跟富有亲朋好友全都谈“投资”事儿。
谢兰生低低地“唔”声儿，内心天平开始倾斜。
…………
再回潇湘，谢兰生听同事们说，他不在这三四天市里来位领导，这位领导在开会时问起“北电”毕业生现在在被如何培养，关厂长秘书则回答：“大学毕业还很年轻，只能暂时做副导演，怎也得锻炼五年才能真正承担重任。”
“……”听到这事，谢兰生脑子麻。
像有黄蜂爬进耳朵，不是只，而是群，许多翅膀上下扇动发出嗡嗡声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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