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打算拍《乱世儿女》？”
谢兰生又露出微笑：“嗯。”
“
们丢
烂骨头，你居然还捡起来啃吗？？？”
谢兰生：“……”
“加油~~~”池中鹤说，“叫咱们都睁眼瞧瞧，北电毕业大导演拍片子有多厉害！哈哈哈哈，可别砸潇湘招牌！片子要是太烂、太臭，到时候哭鼻子，可就跟北电高材生身份不符！”
叫张富贵，69岁，马上就要退休，以前
直是副厂长。去年厂长出去学习，让张富贵暂时代职。
张富贵是老好人儿，比较胆小，也可以说怯懦，没有威严，无法服众，在潇湘厂几十年还只是个副厂长，被足足小他24岁厂长压着。
果然，听完谢兰生要求，临时厂长有些犹豫，叫谢兰生出去等着，他必须要打个电话。
谢兰生站在办公室外，眼见着临时厂长抄起话筒拨打号码。电话号码不是按，而是拨，临时厂长几根手指又短又粗，使劲儿地怼在数字圆圈里面，卖力拨号，有些滑稽。
大约五分钟后，富贵厂长胖手向内招，叫谢兰生回去，开始说官话：“兰生啊，你就死马当活马医，自己看着修改修改吧。”对不能得罪关系户硬塞来电影剧本，富贵厂长很想赶紧圆满地把任务完成，让大人物高兴、满意，这好不容易抓到壮丁，他想尽快敲定切。不过，虽然同意兰生修改，他话也含糊其辞不得要领，这样以后万出事他也能把自己摘出去。
“……”
谢兰生十分清楚，导演专业毕业生已经动别人蛋糕。为招揽人才，16家电影制片厂都或多或少给予些优惠政策，可是厂标数量有限，你有片子他就没有，他有片子你就没有，两个派系明争暗斗是不可避免事实。
池中鹤在讽刺他们。
这池中鹤据说也是个关系户，跟省里某位领导是还算密切亲戚，不是侄子就是外甥——谢兰生也没闹明白，然而水平根本不行。
以前，各制片厂拍完电影都是直接交给中影（中国电影发行公司），不用操心放映事。在哪里放、放多少场，都是中影自己规划，有点强买强卖性质。然而1985年后，这个模式逐渐变。虽然电影也是必须通过中影统上映，但是，各地方却可以自行决定是否购买部电影拷贝以及购买多少拷贝，再由中影公司按照它统计总量向制作方付账，也就是说，中影不再强制地方买电影。般来说价格都是万块钱个拷贝，不论制作成本是多少，中影采购多少拷贝就支付多少现金。这两年，有片子能卖上百甚至上二百个拷贝，有片子只能卖几个或者十几个。谢兰
谢兰生说：“谢谢厂长。”
事实证明，潇湘这种国企里面没有秘密。
接下本子当天中午，在潇湘厂宿舍楼口，谢兰生便被个叫池中鹤导演拦住。
“呦呦呦呦，看看是谁？？？”对方副奚落样子，“北电毕业谢兰生！！！”
谢兰生：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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