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珩闻言微微震,张张嘴,却不知该说什。
忽而想起很久以前在慈善晚宴上,他和顾凛在阳台偷听兄妹谈话,温冉冉恼羞成怒口不择言,竟然是真。
温睿昀没有爱过谁,也从未被谁爱过,家庭是他在这个世上最渴望又不可及东西。
他可以把自己婚姻当成利益砝码,同个门当户对人结婚。
旦将那人视之为家人,就会像原书写那样,竭尽全力为他遮风挡雨,毫无保留地付出切。
“她发疯时,就带着冉冉和盛齐,把自己反锁在树屋里,以求获得丝宁静和庇护。”
“后来,他们所作所为被爷爷得知,他亲自来接走们,废掉父亲继承人身份,将他赶出家门,其他各房叔伯见状,纷纷落井下石。”
“爷爷年事已高,身体也不好,他们不把这个不满十岁孩童放在眼里,从那时起,就明白,世上可以依赖人,只有自己。”
温睿昀缓缓挪步至书架,手指抚过封存多年书籍,笑笑:“冉冉和盛齐小时候总爱哭,就给他们念故事书,学着做些毛绒玩具逗哄他们。”
“你真很疼他们。”
角牵起丝嘲弄:
“母亲是个毫无背景普通人家女儿,本就不受爷爷待见,以为嫁入豪门能从此飞上枝头,可父亲却是个不折不扣混蛋,在她怀时就出轨,自称情人才是真爱,母亲产后生场大病,三年就去世。”
说这话时,他口吻古井无波,仿佛在评价件与他无关事。
商珩停下寻宝念头,回到躺椅上坐下:“那冉冉和盛齐难道是……?”
温睿昀颔首,并无隐瞒之意:“他们与是同父异母兄妹。”
温睿昀轻声道:“在心里,父亲和母亲都已去世,除爷爷,他们两个就是在世上仅剩亲人。看着他们,才能感受到被需要,和存在价值。”
商珩难得地专注当个倾听者,注视着他,莞尔:“温先生小小年纪,就有长兄为父风范。”
他从商珩手里接过那柄木吉他,在小床边坐下,轻轻拨弄起琴弦,吉他已经老,声音竟还清脆。
温睿昀眼帘低垂,听商珩话,表情疏淡,眼神却还深邃,失焦地落在虚空某点,嘴角抿出点极淡笑纹:
“其实,小时候,偶尔也会想哭,但是知道,不会有人来哄。”
“后来呢?”
温睿昀背靠床头,躺在雪白狐裘上,目光透过玻璃屋顶眺望夜幕星河:
“他第二任夫人,是个舞女出身,个性偏执,把父亲看得很紧,后来生下冉冉和盛齐。”
“可江山好改本性难移,父亲没过多久,再次找到第三位真爱,可想而知,第二任妻子会有多疯狂。”
“她开始歇斯底里,有时怨恨,有时又责怪不记事冉冉和盛齐没有用,当时们三个都还小,丈夫不回家,爷爷不住这儿,她是家中唯女主人,常常虐待们,也没佣人敢置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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