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凛从浴室出来,已是个小时后。
落地时钟走过九点,套房客厅只点亮盏雕花小台灯,月色从落地窗静静蔓延进来,深红榆木地板被照出片清冷苍白。
顾凛穿着睡袍踏入光里,手机上十条未接来电,是助理阿莫打来。茶几上多两大包现金,和张纸条:
“银行关门,这里是145万,因为些特殊原因,剩下钱算欠你,共计55万,这是欠条,会连本带利尽快还上。商珩字。”
顾凛发梢还蓄着几分水汽,昏暗光线滤去皮肤残红,他点根烟夹在指间,靠进沙发中,药效褪去后身体残留着些许不适,他皱皱眉,拨通助理电话。
顾凛沉着眼:“会派人调查监控录像。”
“顾总要是没有别事,就不打扰顾总。”商珩视线在对方身上转圈,若无其事地收回来,转身要走。
“等等。”顾凛深吸口气,突然叫住他。
商珩回过头:“?”
“上次事,抱歉。还有,”顾凛目光别向边,紧扣在浴缸边缘指尖泛白,声音压低:“谢谢。”
浴室里乳白色灯光沉默地横在两人之间,洗漱台镜子朦胧地映出顾凛侧脸。
“不喝吗?”商珩晃晃水杯,搁在边,“顾总还有什吩咐?”
顾凛眼角狠狠抽搐下,言不发地盯着商珩。
他胸膛剧烈起伏,晶莹水珠顺着发梢滴落,几缕碎发黏在额头和脸颊上,冷水泡得他嘴唇有些发白,透湿衬衫和西裤紧紧贴在身上,肩胛和手臂轮廓览无余。
宛如只真正落汤鸡。
“叫私人医生过来趟。”
“顾总,您没事吧?那个商珩……”助理急切声音隔着电
商珩挑眉梢,天要下红雨?原书里顾凛人设可是自负霸道要命,绝不会道歉和道谢。
他扭头去看顾凛,后者整个身体沉浸在冷水里,耳朵尖皮肤很薄,灯光下透出微红血管。
见他半天还没走,顾凛微微侧过脸:“怎?想留下?你把那张合约收回,或许可以考虑下。”
浴室房门咔嚓声合拢,商珩脚步声远去,顾凛似是而非地勾勾嘴角,开始颗颗解开衣扣……
※※※
“你在报复吗?为那天让你淋雨事?”顾凛抹把脸,狼狈归狼狈,那种虚软和燥热感着实消退不少,停摆思维也逐渐连上线。
商珩无辜地摊开手:“可没那小气,若真要报复你,直接让你在大庭广众下出洋相不就好,说不定明天大早新闻头条全是阁下公开处刑,那多直播镜头,想遮掩都难。”
顾凛沉默片刻,哑着声音问:“你怎会知道被人下药事?”
这次换商珩无言,他哪里知道顾凛点这背,这多酒不喝,偏偏喝有问题那杯。
“其实不是冲着你去。”商珩有些头疼,这事细究起来,自己也有责任,当时若不想着以牙还牙,直接把酒洒,哪有这多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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