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以衡下意识放轻脚步,走到夏泽身后。夏泽还是没有发现他,池以衡视线落在夏泽头上。夏泽头发似乎不久前洗过,蓬松,软软,在台灯光线照耀下仿佛闪烁着黑曜石光泽。
“在想什?”池以衡温和道。
夏泽被吓跳,猛地转身,直接撞到池以衡怀
出命去保下那些东西。后来动乱结束,夏老爷子想要把东西还回来,你爷爷没要。这些东西都是身外之物,放在咱们家不过是附庸风雅装点门面,留给夏老爷子才是相得益彰,不枉费那些东西。你爷爷怕想不开去和夏家争,临终前才说实话。”
池父说到这里笑起来,“咱们池家祖上就不是什书香门第,也就是你太爷爷喜欢这套。这些东西都是死物,在喜欢人眼里价值千金,在不喜欢人眼里还比不上个馒头。”
池以衡抽抽嘴角,上千万古籍被父亲拿来比成馒头,也难怪爷爷会觉得留给夏家更合适。
池父顿顿,轻敲着桌子,“夏志成估计是想拿这幅画去送给王修武。哼,投其所好!这件事不能这算,毕竟是夏老爷子心血,不能让他们这样算计糟蹋。明天和你去趟夏家,带着小泽把这件事说清楚。夏家出内贼,让夏志成处理,小泽最好摘出来,省以后被攀咬。”
池父想着夏奶奶脾气,向来是蛮不讲理,尤其是这里面说不定要牵扯到沈家小子,指不定会迁怒到谁身上。他想想吩咐池以衡这幅画来历就不需要告诉夏泽,夏泽知道这是真迹就够。这也是为避免节外生枝,省夏家以为他们要做什。
池以衡点点头,也觉得这样最好。
书房门口,夏泽表情垂下来。舅舅和表哥说话他听得并不完整,但几个关键点还是听出来。这幅画原来是池家,后来动乱中被带到夏家,再后来就变成夏家东西。舅舅不打算争这幅画,还让表哥不要告诉自己。
夏泽没有再听下去,赶在里面人发现之前回到房间。他小心再次打开那幅《月下庐山图》,脑子里想却是舅舅说话。明明是池家东西,舅舅为什不争?就因为这些东西直保管在夏家,就能变成夏家东西?池家不说,奶奶就当是自己吗?夏泽又想到父亲,父亲知道这幅画来历吗?二伯呢?他们是不知道呢还是理所当然将这些当做是夏家东西?
夏泽心里说不出不舒服,舅舅不争不代表他不争。既然这幅画是池家,他就定要想办法把这幅画还给舅舅。
夏泽心想着如何能留下这幅画,池以衡来找夏泽时,就看到夏泽坐在书桌前对着课本出神。房间内没有开灯,只有书桌上盏小台灯散发着乳白色光晕,照亮夏泽周围米左右地方。光与暗光影交错,夏泽身影被拖得很长。池以衡想起上次在翠微楼前见过幕,当时夏泽站在路灯下,就像现在样动人心魄,美得像是幅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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