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若你是梦,”谢长寂神色带种克制不住绝望,勉强笑起来,“就不知道什时候,你又要碎……”
“这条路走不到头,”谢长寂不敢看她,转头喃喃,“生不得,死不得,求不得,恨不得……可做错什,”他看着无尽夜色,“要受此地狱酷刑?”
他生不负宗门,不负亲友,不负云莱,不负苍生。
唯负过
“不记得。”
谢长寂说得肯定,花向晚点点头,正要说什,就听谢长寂:“但会做梦。”
“做什梦?”
“有时候是梦见自己个人,在茫茫雪地里打坐;有时候梦见有很多邪魔挡在面前,在找什;有时候会梦见你从个地方跌落下去,好多邪魔把你撕成碎片……梦得最多,就是你在前面,无论怎追,都追不上。哪怕追上,也碰就碎。”
谢长寂声音很淡,带种少年不该有凄清:“梦得越多,越觉得真实,白日看着你,都会害怕。”
谢长寂见她神色复杂,颇有些受伤,低头给她掖好被子,解她定身咒,靠着床颓然坐在地上。
不知道要怎面对花向晚。
花向晚虽然被解咒,但还是躺在床上静止不动。
她看着床帐,整个人都回不过神来。
这句话她曾经等过他三年,到她从死生之界跃下,都不曾听过。
听着谢长寂话,花向晚整个人怔住。
谢长寂说完这些,见她不说话,他慢慢冷静下来,惶恐和难堪起涌上,他像是犯错,低下头不敢看花向晚。
两人沉默许久,他才僵着声问:“冷不冷?”
花向晚不回话,谢长寂便将她把打横抱起来,穿过屋中,放到床上。
他用被子将她盖好,抬头便看她有些紧张眼神。
“害怕什?”
花向晚撑着下巴,有些奇怪,谢长寂转头看她,目光有些恍惚:“怕你才是个梦。”
“若是梦,又怎样?”
和这样谢长寂交谈很有意思。
感觉他好像不是谢长寂,谢长寂不会这说话,也不该有这脆弱内心。可不知道为什,他说每句话,却又偏生让人觉得,这就是谢长寂。
如今突然听到,她竟然觉得有些不真实。
她想许久,才转头看向谢长寂背影:“你喜欢什?”
“不知道。”
谢长寂声音平稳:“但打从第眼,就清楚,你对来说意义非凡。”
这话让花向晚有些好奇,她忍不住裹被子,往前探探身:“你到底记不记得以前事?”
他心里有些难受,这半年来,她从来没有这警惕过他,可他也知道是自己错,便克制着情绪,垂下眼眸,低哑着声安慰她。
“别害怕,不做什。”
说着,他看向旁边,捏着被子手似在竭力克制自己:“知道,你是姐姐,你放心。”
花向晚:“……”
他话让她思绪下被打断,时五味陈杂,竟然都不知道,是该愧疚自己撒这个谎,还是庆幸自己撒这个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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