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夜花向晚睡得极好,她也不知道是因为疏通筋脉太累缘故,还是因为其他。
第二天早上起来,就看谢长寂端坐在香案旁边打坐,香炉青烟袅袅,谢长寂身白衣,长身如玉。
他听她起身,微微侧脸:“早。”
之后近半个月,差不多每日都是如此,谢长寂灵力恢复需要些时间,于是每个三日他帮她打通次筋脉,其余时间,花向晚便自己打坐或是找灵南等人打叶子牌。
等到夜里,谢长寂就坐在香案前打坐守夜。
但若这件事是要谢长寂忍着嫌弃完成,那就算是为金丹,就算谢长寂是渡劫期修士,她也是不想忍。
好在谢长寂似乎也不打算这委屈自己,应当会找些其他办法。
不用她开口拒绝,这再好不过。
花向晚浑浑噩噩想着,躺在床上,慢慢睡过去。
谢长寂泡在冰冷水中,看着浴池被他血都染红。
虽然有些疼,但也就是当时那刹,也不是不可忍受。
之前是没指望能把筋脉打通,毕竟个元婴修士,能滋养金丹就不错,根本不指望能帮她修复筋脉。
但来是谢长寂……
花向晚忍不住往净室方向看眼,想着方才谢长寂样子,琢磨着,大约筋脉是可以恢复,金丹得另寻法子。
谢长寂不喜欢情爱之事。
听着花向晚声音,谢长寂张开眼睛,他缓会儿,遮掩住眼中欲色,才推门进去。
花向晚擦着头发走出来,转头看看净室:“你洗吗?”
“嗯。”
谢长寂应声。
花向晚朝着净室扬扬下巴:“那你自己清理净室,要睡。”
从天剑宗到定离海
听着外面呼吸声渐渐平稳,等他背上双生符所带来十个血孔复原,他才站起身来,披上白衫,将血水清理干净,提步走出去。
他走路几乎没有任何声音,踏着月光步到床边,站在原地,看着床上熟睡女子。
他用目光打量过她眉眼,看好久,见花向晚眉心微皱,似是做噩梦。他坐到床边,抬手道荧光在她眉心,花向晚便安静下来。
他轻轻俯身,冰凉唇落在她额间。
“好梦。”
以前她是从来不信,总觉得这些道士道貌岸然,当年她想尽办法,他都冷静拒绝,开始她是觉得这狗道士假装矜持,直到他们真成。
第二天醒过来,她这辈子第次从他眼里看到无措。
没有半点欢喜,更无半分温情,他捡起道袍,甚至不顾伤势,便踉跄着跑出去。
那刻她就知道,谢长寂真是断欲神佛,人间之事,对于他来说大约都是污秽不堪。
她不知道谢长寂为那份“执念”,可以补偿到什地步。
“好。”
谢长寂话不多,直接往屋里走。
花向晚擦干头发,便躺到床上。
床上暖暖,大约是暖玉直放在上面,花向晚伸出只手,她看会儿,有些高兴。
三百多个粘黏之处,不出个月,她筋脉就可全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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