灵北闻言回头,就见昆虚子站在不远处,手持拂尘,笑意盈盈看着他。
灵北愣愣,随后赶紧行礼:“昆长老。”
“叨扰灵左使,”昆虚子笑笑,从暗处走出来,“有点事儿,想请你帮个忙。”
听到这话,灵北心中打个转。
昆虚子与他地位悬殊,能有什忙要越过花向晚直接找他?
“什?”
昆虚子不明白,这种情况他还要做什。
谢长寂没说话,他仿佛什都顾忌不,什都看不见,神色涣散,沙哑出声:“合欢宫还有谁留在宗内?”
“灵北,”昆虚子茫然,“怎?”
“要见他。”
想起许多年前,弟子向他禀报:“上君,西境边防大破,十万魔兽入境,围攻合欢宫,少主花向晚领弟子苦守宫门月,至金丹碎尽,剑折旗断,方得援军。合欢宫精锐于此战近乎全灭,其他宗门对其虎视眈眈,天剑宗可需过问?”时,他淡然回应那句:“西境援军已至,后续皆为内斗,与们无关,不必过问。”
他呼吸急促起来,觉得有什狠狠划在心上。
她丧师丧友,她金丹半碎,她被群宵小欺辱不得不远赴千里,低声下气向他人求亲。
可哪怕这时候,她都不肯和他有半点联系,不肯承认句,她就是当年人。
她说她从不用剑,她说她不曾来过云莱,她骗他所有切都是因为惑心印,她甚至还打算和他师门其他人结亲,哄着他说那句:“祝花少主与沈道君夫妻恩爱,白头偕老”……
巧合;
那记忆,也可以是另个人拥有巧合吗?
但如果是她,如果她真还活着,那为什她拔不出问心剑?为什感应不到锁魂灯?
为什两百年都不曾出现,留他人在死生之界苦等。
青松已作满山桃花,死生之界再无妖邪,她说会喜欢他辈子,她怎就不回来?
他迟疑着开口
他死死抓住昆虚子,抬起头来,通红眼里带几分祈求:“师叔,让见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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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里有些冷,乌云聚在高处,似乎会有场小雨。
可这并不影响灵北兴致,他同江忆然对过明日婚礼细节后,正高高兴兴往客院走。
刚走到半路,他就听到声呼唤:“灵左使?”
她说她忘,她喜欢过许多人,她已不喜欢他……
怎可能是她?
怎可以是她?
他呼吸渐渐急促,因为胸腔处剧痛忍不住微微佝偻,旁边昆虚子察觉不对,把扶住他:“长寂,怎?!”
“师叔……帮个忙。”
如今回来,好不容易回来,她为什不说?
她身处困境,明明这需要个强者跟随她回西境,明明知道云莱第人清衡道君是他谢长寂,她为什宁愿和个元婴期沈修文结亲,都不肯说句,她回来?
他脑海中闪过度厄境中她手执断旗,满地血水场景;
想起西境那些修士嘲弄口吻;
想起方才梦境中,她艰难舞动那根树枝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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