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弘毅听这长篇,不由苦笑:“所以几次教训后,你们就宁可拘束,不敢轻言开垦新疆,这两面走极端,就算按照儒家之言,又岂是中庸之道?”
张攸之站起身来,行礼,说:“还请皇上指点。”
“君子之庖厨,有宰杀,拔毛去脏,烹而调之三步,哪有君子吃生肉?”王弘毅笑笑
王弘毅见此又笑,说着:“医者治人,也不是味静卧,还要导引行走,用以五禽戏而壮之。”
“国家也是这道理,不动摇国本是对,但什才算是国本?”
“国家有百万兵,五万以下用兵就算不上动摇国本,更何况还有大把利益,如果学那些腐儒,味清静安宁,朕养上十几年,就将不知勇官不知耻……连流水不腐户枢不蠹都不懂,真是犬儒见识!”
说到这里,王弘毅目光火花闪,张攸之听,心中紧。
实际上内阁大部分人,包括自己,都有着这心思,还没有来得及转念,就听着王弘毅又说着:“自古用兵,都不懂君子之庖厨。”
帝宫
张攸之为皇帝上茶,茶水清香爽口,呷口就觉满口留香。
王弘毅喝口,听着国内些情况汇报。
“你说不少人想要修养生息?”
“是!”
张攸之突然之间听这话,不由怔:“君子之庖厨?”
“是啊,历代朝廷要嘛直接征服,比如说安南,前朝可算成功典例,先是派大军二十万讨伐,讨伐成功后,又强行迁徙百万汉人进行军屯,还立曹家世代镇守,但是就算这样,财政不能自理,需要朝廷财政大笔补贴,再加上军费,可以说耗费数千万两银子,十代人才算同化,这代价太高,因此许多人认为远征夷地,耗费国本。”
王弘毅看看,问着:“你是不是也这样想着?”
张攸之沉思有顷,说:“臣为官也有七八年,见得朝廷钱粮紧张,自问私心里,确是这样想着,这些边远之地,开垦块,百年内都是朝廷负担,并且还有反复,宽裕时还不要紧,不宽余时,就非常为难。”
顿顿又说着:“前朝开辟疆土,仗反复打几年,官军十万军不得不驻扎在边疆,耗费数百万两银子,前人为开辟处新疆,不知要耗多长时间,多少钱粮……而且这不仅仅钱粮,也有着边疆大将尾大不掉问题,圣主在世自然无人敢动弹,但子孙安能世代如此?这本不是臣子能说话,但这是臣真实想法,不敢韬晦欺君。”
王弘毅听笑,起身踱步,望着外面若有所思。
宫阙中龙气氤氲,这是得天下而拥有黄气,这黄气已经证明现在大成繁荣和鼎盛,只是还有丝丝红色,没有化尽。
历代得天下,儒者都上书要修养生息,不动摇国本。
“孔子说中庸之道为至德。这话朕反复嚼过,又想起,汉家自有道王霸杂之这句话,这治国之理,怎样才算休养生息。”
张攸之知道这是极重要话,隐含着皇帝治理概念,立刻竖起耳朵静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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