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朗耳后根充血得厉害，红着眼，低着头，低声下气：“
想……想拿回那五百铜币。”
“哈哈哈——你说什
？没听清。”
齐朗永远忘不掉对方放肆
嘲笑，锥子
样扎在他心口，冬日薄冷阳光透过窗户打进来，照亮
他难堪到极点脸。
“……想要那五百铜币。”
阎王好容易止笑，从抽屉里取出那包纸钞，随手丢在地上：“这就对嘛，比起时之气，还是前程和钱更重要。以后跟着好好干，少不你好处。”
“这天啊，太冷，你说有个把体质柔弱孤儿寡母冻死在城郊，也是很正常事，对吗？”
齐朗脚步陡然顿，霍然回头，不可置信地瞪着他，个字也说不出来，他整个人都在发抖，股冰冷入骨寒意顺着脊背往上爬。
阎王只是继续低头看着图纸，压根没有施舍半点目光给自己，齐朗颗心猛地沉下去。
※※※
齐朗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厂房出来，阎王只给他批天省亲假。
嘶哑着声音，抬眼瞪着对方：“这明明是献上去设想！你这是在窃取功劳！”
“大胆！”阎王脸色垮，阴沉沉地盯着他，“你以为你是什东西？个入职几个月初级技术员而已，资历比你高，能力比你强，大有人在。看得上你图纸是在抬举你，敬酒不吃吃罚酒！”
“识相点，还能拿笔奖金，不识相，哼哼，就干脆辈子当个初级技术员吧。”
“你——”齐朗气得嘴巴都在颤：“之前管事明明说过，奖金是500银币！”
阎王彻底不耐烦：“那是你听错，爱要不要，有本事你就个铜币都别拿！”
齐朗喉头梗着团热，蹲下去捡纸包时，阴影里，嘴唇咬得发颤，几乎要竭
大街上风雪交加，街道两侧只剩下光秃秃枯树，行人们行色匆匆，没人愿意在这冷天里，在街上逗留。
齐朗自尊不允许拿那笔铜币，这样话，仿佛自己心血只值那点价值似，可当他路过交易区那间服饰店时，又看见妻子心心念念鸭绒外套。
齐朗在店门前呆愣足足十分钟，脑子里不知有什东西在自己跟自己较劲，最终，他无言地叹口气，呼出白雾温热眼角。
齐朗吸吸鼻子，迈着沉重步子重新折返，又回到阎王办公室。
“你怎又回来？”阎王斜睨着他，勾着嘴角。
齐朗转身就走，却听阎王阴阳怪气声音从身后传来：
“别以为不知道你想出去嚷嚷，告状，告诉你吧，早就打点过，不会有人理会你，若是听见半点风声，别说将来晋升，小心你饭碗！”
齐朗冷笑：“就算拼着饭碗不要，也绝不任你这种卑劣家伙摆布！”
“想简单，军备厂是什地方？容得你说进就进，说走就走？”阎王嗤笑声，“愚蠢。”
在他准备摔门而去瞬间，阎王慢悠悠地道：“听说，你从前是个仆役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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