床头柜上静静蹲着
只竹木小鸭，脖子上
他来到房门口时，正好有侍从端
新
炭盆进去换，被沈轻泽手拦下：“
来吧。”
这还是沈轻泽第次踏足颜醉房间。
入目是暖色调厚重丝绸窗帘，脚下是驼色绒地毯，都用得旧，颜色有些泛黄，靠墙梨花木酒柜摆满瓶瓶罐罐自酿酒。
窗边张硕大红木书桌，靠近抽屉边缘隐约磨掉层漆，露出原色木头内里来，桌上整整齐齐叠着几摞文书，尚未批阅那沓，占小半桌面积。
若说这些陈设还算正常……
就连鸭鸭和阿白，也不愿意窝在自己凉飕飕窝里，非要挤到床上，享受主人体温。
他躺在床上，困意和疲劳铺天盖地，会想着以后在城里推广火炕，会又想着改良火器和火炮。
最后迷迷糊糊想起颜醉耳朵通红，缩在兔毛围巾里哈气样子，他紧紧怀里鸭鸭，蹭蹭它毛茸茸脖子，终于平稳呼吸，沉沉睡去……
※※※
翌日，清早。
遮挡物，寒风在周身肆意流窜，站得久，连沈轻泽都觉得手脚冻得发僵。
颜醉和肖蒙几人对于军事领域尤其重视，对火器讨论得兴致勃勃。
他说话时鼻音很重，跟平日里沉悦嗓音有细微差别，呼唤沈轻泽名字时，听来更像在撒娇。
沈轻泽看看颜醉被冷风吹得白生生脸，抿嘴：“时间不早，今天就到这，回去吧。”
※※※
沈轻泽脚步无声绕过屏风，视线继续往里看——
只儿童摇摇木马明晃晃摆在内室地毯角。
斗柜上，只小狗布玩偶，只毛绒兔标本，墙上还挂着两把臂长桃木剑，看上去十分陈旧，漆掉得厉害，也不知挂多少年。
走进卧房，两侧角落摆四只炭盆。
中央张宽大木床，床帐从两侧勾起，枕头凹陷下去地方，隐约露出个乌黑脑袋。
沈轻泽艰难地从被窝里爬起来，裹着厚毛衣去用早饭，直到他慢吞吞吃完全部食物，属于颜醉位置依旧空着。
他暗自皱皱眉：“城主大人去校场吗？”
金大摇摇头：“城主大人似乎病，早上看见范弥洲送医生从楼上下来，您要不要去探望下？”
“病？”沈轻泽眉头拧得越发紧，“去看看。”
颜醉房间在三楼走廊尽头，沈轻泽还曾误入过他浴室。
回到城主府，沈轻泽像台拧紧螺丝发条时钟，刻也闲不下来。
他先处理完几座厂房报上来文书，核对好来年即将开垦土地，和播种作物，匆匆吃完晚饭，又将自己整理有关火药和火炮知识，抄录份，叫金大快马送给塞拉。
冬天越来越冷，屋里点炭盆，森冷寒意依旧无孔不入，到夜里，更是刺骨冷。
沈轻泽连喝几大口姜茶，才觉得好受些。
这里不兴天朝北方土炕，入睡时，整张床都是冰凉凉，沈轻泽把自己卷在被窝里，捂好久才生出丝暖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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