颜醉笑容淡,有些意兴阑珊:“这是父亲在时修,那时,风调雨顺,兽奴也未曾来劫掠,其他贵族和*员们都服从他,时局不像眼下这样艰难……”
沈轻泽淡淡道:“时局艰难,你还有闲心来享受?”
颜醉将盛酒托盘拉过身侧,又满满斟上杯,懒洋洋道:“已经几天没合过眼。”
沈轻泽这才注意到,对方眼睑下片淡淡青黑,还有那酒,并不是晚宴上葡萄酒,而是用来提神药酒。
沈轻泽将手里烘热衣服放下,轻声开口:“还有棘手事?”
常年边泡澡边跟鸭子聊天颜醉,面对沈轻泽这个大活人,即便对方不言不语不回应,也能自顾自聊下去,还兴致勃勃。
“为什呢?”
“因为。”沈轻泽出乎意料地转过头来回他句,眼神谴责,“你是真欠钱。”
颜醉:“……”
这家伙还惦记着呢!
默抹把脸,琥珀色眼眸幽幽望过来,泛着湿润水光,他半咬住下唇,竟隐隐有种言难尽委屈:“鸭子……”
沈轻泽愣,顺着他视线看去,那只木竹小鸭子已经水浪推着浮老远,隐没在满室白雾之中,瞧不见。
沈轻泽被对方埋怨小眼神逗得啼笑皆非,非但没有半点歉意,反而忍不住从胸口溢出声恶劣又畅快大笑。
他捞过最后件衣服,施施然穿上,就欲扬长而去。
“主祭大人留步。”颜醉慢吞吞拧干吸饱水长发,撩至耳后,“你弄没鸭子,不如留下陪说说话。何况你就这样出去,门口侍从见,还不知怎传呢。”
“千头万绪。”
沈轻泽微微默,须臾,道:“上次你说打造刀剑铠甲事,是用来跟叛徒火拼?”
“不,对付这群乌合之众,用不着多费心思。只是担心,兽奴会再来……他们祭巫只是被伤,又没死。”
颜醉眯着眼,眼神迷离,沈轻泽与之对视时,却总觉得那里藏着触即燃
“给你给你。”
沈轻泽余光瞥见块金色东西笔直朝自己飞来,下意识伸手捞,触手温润,鳞纹清晰,火光映照下,光华流转,又是那块龙鳞玉。
“你不是要赎回去吗?又给这玩意干嘛?”
颜醉耸耸肩:“如你所见,们渊流城可穷,每块金币都恨不得掰成两瓣用。思前想后,还是拿它抵押给你。”
“穷?”沈轻泽挑挑眉,眼珠微微转动,环视浴室周,“穷还盖这奢华浴室?”
沈轻泽这会儿也不急着走,干脆拖把椅子,坐在壁炉边烘烤衣服。
“城主大人有何指教?”
“你唤名字好,口个大人,听着多生分。”颜醉慢悠悠淌水过来,两只白皙胳膊趴在池壁边缘,下巴枕上去,偏着脑袋看他。
沈轻泽不置可否,只将手里披肩翻个面,继续烤火。
“你刚才笑得好像很开心……很少见你笑,你总是冷着脸,仿佛别人都欠你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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