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云上半身微微前倾,嘴唇颤抖:“如果说,你会饶命吗?”
颜醉手指摩挲着枪杆,眼也不眨:“不会。”
莫云脸颊肌肉抽搐下,正想说些什,突地,他脸色大变,痛苦和扭曲交替浮现,他不可置信地低下头——
截剑尖从他胸口刺出来!
有人要杀他灭口!
原主祭莫云宛如瞬间被抽走全部精气神,双眼无神地跌坐在地上。
权利、地位、声望、财富,夜之间他被剥夺切,莫云低垂着脑袋,面容扭曲,又哭又笑。
直到双军靴步入他模糊视线。
莫云缓缓抬头,颜醉长身而立,居高临下俯视他,手中长枪倾斜,枪尖点地,正午阳光挥洒而下,仿佛为他披上层金色铠甲。
背光里,莫云看不清城主表情,只听见对方语调平静,毫无喜怒。
主祭之位任命,在渊流城向来是件大事,仅次于城主更迭,按照往常规矩,候选者需要得到五成以上贵族和*员首肯,最后由城主决定。
如今,却是颜醉轻飘飘句话,就定下莫云生死,推举个陌生年轻人,骤登高位,在此之前,沈轻泽不过是个默默无名打铁匠,几乎没有人认识他。
包括沈轻泽在内,祭台上下众人皆是派震惊。
听着台下民众发自内心崇敬感激和欢欣雀跃,其余贵族和*员们,哪怕心里再别扭,也说不出句反对话。
毕竟,沈轻泽对渊流城功劳实在太大,大到任谁出言反对,都会被众人戳脊梁骨。
莫云张张嘴,却再也说不出话来,他再也无力转身,连看眼凶手是谁都做不到,随着十字剑狠狠拔出去,殷红血
“为什做下这切?给你个解释机会。”
大限将至,恐惧早已麻木,莫云竟有丝解脱快意,他意兴阑珊地冷笑声:
“你说为什?你自上任以来,政令独断,从不听从元老们意见,连带着这个主祭都被边缘化,这也就罢,你竟然把手伸到矿场和税收上,你父亲,老城主当年都不曾如此跋扈!”
莫云梗着脖子仰头盯着他:“再意孤行下去,你以为反对你,只有个吗?!”
像是听见什笑话,颜醉淡淡笑:“看来,你果然还有同党,说吧。”
不是没人怀疑颜醉那番话,沈轻泽看上去年轻又斯文,身材高瘦,皮肤白皙,比起个力大无穷勇者,他更像位文质彬彬贵族绅士。
那双看着就不似舞刀弄枪手,如何能打败上古大妖鲲鹏?
然而沈轻泽身披万丈光芒从天而降那幕,委实过于震撼人心,叫人不得不相信。
联想到他之前独闯祭台,挟持城主,转瞬之间将广场上所有人尽数放倒,那股莫名诡异又不可抵抗力量,叫人不寒而栗之余,也不由得心生敬畏。
此时此刻,面对颜醉独断专行,祭台上所有大人物,都不约而同选择沉默,默认沈轻泽由个打铁匠,跃成为渊流城主祭事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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