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只是任由秦衍依靠着他,把所有压力和痛苦,都压在他身上。
他神色从容,扶着秦衍站起身来,然后他将手滑落下去,抬手握住秦衍手。
两人起转身,往山下走去,走几步之后,傅长陵突然停住步子,他没有回头,只平静道:“当年约定,两百年,本是要遵守。”
听到这话,业狱所有人都看过来,他们目光似如要凌迟般盯着傅长陵,明修冷笑出声:“你竟然还敢说?”
“但是,当年叶澜早早陨落,弟子孤鸿子违背诺言。你们说得没错,云泽欠你们。可是,犯错之人已死,如今活着人……”
“二谢师父,教养之德。”说着,秦衍叩第二个响头。
江夜白静静看着他,似如无垢宫上供奉石像,悲喜俱空。
“三谢师父,十六年来,如父如师如友,大恩大德,晏明终生不忘。还望日后,师父似泰山安在,顺遂无忧。”
秦衍头叩在地上,低哑出声:“不肖弟子秦衍,拜上。”
“走吧。”
他个魔,就不该拥有感情,不该放纵感情。
“是错。”
江夜白沙哑出声:“你走吧。”
“只此次,就当你师徒,最后份礼物。”
秦衍听得这话,他微微愣,傅长陵单手开药瓶,吃丹药,撑着自己起身:“师兄,们走吧。”
那多年过去,兜兜转转,他似乎又回到原点。
年少时秦衍就问他,什是善,什是恶,他如何做个好人,他应当成为个怎样人。
那时候江夜白还只是江夜白,他不记得所有事,他和秦衍起坐在台阶上,仰头看着天上运转千万年星辰。
“能给别人带来好处,是善。”
“让别人给自己带来好处,是恶。”
傅长陵声音低下去:“又何尝不是无辜?”
“如果有得选择,想,这云泽大多数普通人,大约都宁愿早早死,也不想苟且生。”
“魔尊,”傅长陵
江夜白垂下眼眸,似是有些疲惫。
秦衍不敢看江夜白,傅长陵上前去,弯下腰来,抬手扶住秦衍。
“阿衍,走吧。”
傅长陵说着,扶着秦衍起来。
秦衍整个人都在抖,他整个人力道都在傅长陵身上,傅长陵身上伤口其实还没有痊愈,可他声不吭。
江夜白漠然看着他们,傅长陵站在秦衍身后,等着秦衍转身。
而秦衍低着头,许久后,他骤然跪下,颤抖着身子,恭敬叩首。
“徒儿,谢过师父。”
说着他叩第个响头:“谢师父,救命之恩。”
当年街头初遇,少年执剑拉起他:“打从今个儿起,你就是徒弟。”
“帮助别人就是个好人。”
“们小晏明长大,”江夜白转头看向秦衍,提着酒壶,微微笑,“要是不知道要当怎样人,就当个好人就是。”
是他错。
他个魔,为什要教他徒弟向善。
他个魔,为什会在看着秦衍向善那刻,觉得发自内心快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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