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师兄早已断绝情爱,不懂凡心。与成亲,更多也只是安抚于,只是师兄已经付出够多,无需再如此为他人着想,至少,无需再这样为着想。”
傅长陵说着,他缓缓抬头,直起身来:“杀师兄者,乃华阳;逼师兄手剖情根者,亦为华阳,华阳有何身份,得师兄垂青?”
“是愿意。”
秦衍捏紧伞,他觉得有什压在胸口,看着这样傅长陵,他不由得变语调:“与你成亲,觉得很高兴。看你欢喜,亦觉得高兴。”
傅长陵听着这话,他抬起头来,仰望着秦衍:“那你喜欢吗?”
傅长陵想伸手碰碰秦衍面容,可他不敢。
不知道秦衍心意,触碰他,那是无意。
如今明知秦衍不可能喜欢他,还要仗着那人怜悯去做让他不喜欢事,这就是恶心。
他静静看着秦衍,看许久之后,他伸出手,解开腰带,脱下外面喜袍。
他将喜袍扔在泥水之中,只留下白色单衫,而后他跪下身去,叩首在秦衍身前。
谎言成不永远,有日,傅长陵会知道真相。
而他更没想过是,哪怕在谎言之下,傅长陵,还会喜欢秦衍。
“如果你们二人,定要有谁说声对不起。”
秦衍声音顿顿,他看着雨中穿着喜袍青年,好久后,才艰涩出声:“对不起。”
这声对不起,瞬间贯穿两生两世,傅长陵看着面前人,张张颤抖着唇。
秦衍愣在原地,他回答不。
傅长陵笑起来,他温和语调:“若你不喜欢,再同成婚,那便是将就。你不是因为与成婚欢喜,只是因为,过得好,你欢喜。”
“可是师兄,你已经对好两辈子,知足,已经够。”
“后面十年,二十年,百年,千年。”
雨落在傅长陵面容上,冲散他眼泪,他跪在地上,仰头看着秦衍,扬起笑
“前世薄幸,辜负君恩,今生得见,不知因果,多有冒犯,还望岁晏君宽宏当量,情爱之言,切勿放在心上。日后愿为犬马,生死不负。”
秦衍没说话,他看着傅长陵,他觉得有什堵在心上,堵得他觉得有些疼。
“是愿意,同你结为道侣。”
秦衍艰涩开口:“没有……想要利用你意思。”
傅长陵跪在地上,他静默着,好久后,他低哑开口:“明白,可是师兄,不配。”
他想说什,却说不出来。
哪里有这容易?
面前这个人,惯来只说好话,只把最好面送给他人。如果当真这欢喜,没有半点埋怨,为什会有情根?为什又会生生拔那根情根?
如果不是对这份感情绝望到极致,如果不是觉得没有半点希望,又怎能到人生最后刻,都不将自己情谊,吐露半分?
傅长陵没有出声,他以身拨帘,步步跨过风雨,走到秦衍面前。而后他止住步子,他站在伞外,离秦衍半个手臂距离,静静看着伞下袭白衣青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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