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要晏明能活着，能见到他师父，让他师父医治好他，什
都可以。
他欠晏明
条命，上世他没能还，这世，他还他。
鲜血流入阵法之中，也就是那刻，剑风凌厉而来，傅长陵诧异抬头，而后便见白玉剑破开人群，而后剑尖停在他眼前，秦衍满身染血，剑稳如山。
风卷雪粒从两人身边吹过，秦衍浑身是血，广袖翻飞，腰上鸿蒙天宫玉佩在风中轻漾，染血
穗子起起伏伏，红白交织，自成绚烂之色。
他握着剑手不带丝颤抖，落山河日月眼静静看着傅长陵。
他记得自己在夜里悄悄触碰过他面容，记得自己曾在冰雪里满怀绝望亲吻他薄唇，记得他为自己剑催得山河万里春，也记得他曾夜雨送朵往生花于窗头，雨打无声。
他记得最清楚最深刻，就是自己在冰雪里抱着他，以为他们都会死在那里那刻。
那刻绝望痛苦，混杂着上世无数次面对着亲友逝去无力起涌上，他再也不能思考，也不能多想。
他隐约似乎听到秦衍声嘶力竭呼喊，可他顾不上
，他选晏明。
上世，这世，他都不能选秦衍。因为秦衍再美好，他也是凶手，是罪孽。
直记得。”
“答应过你，哪怕你不知道，也直记得。”
他说着，觉得眼前被泪水浸染模糊，化成缠绵雾气。
他看着是眼前“晏明”，可他眼里已经根本不是少年模样。
他看到是许多年前影子。
“停手吧，”他声音落风雪，“不然，当真只能杀你。”
他颤抖着将双手放在祭坛上，感受着祭坛中央图案纹路，回忆着上世场景。
上世，就是在这个祭坛，他找到璇玑密境出口。
上世，就是在这个位置，他用聚灵塔，强行结丹破开璇玑密境阵法。
而后他金丹碎裂，他与晏明再不相见。
可是没关系。
直到此刻，他才知道，原来他记得那清楚。他好像突然回到少年时，那些淡忘、平静情绪骤然翻涌，那早已放下爱恋突然沸腾。
他记得那年狂风大雪，晏明停在他面前，低问那句：“傅家人？”
他记得晏明白玉剑在手心温度，他曾握着他，走完那漫长路；
他记得晏明对他说‘说过会护你出去，便不会弃你不顾。’；
他也记得晏明曾在狂风中抓紧自己手，大吼着同他说“傅长陵！出去活着，去找你！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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