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久坐在驾驶位抽烟，车窗降下
个挺宽
缝子，偶尔有雨从外头飘进来，打在车内边上，留下块块阴湿是水渍。
石久看律师红着眼睛进来，就扔盒烟在他身上，
“这回能说话
？”
严希轻吁口气，拂掉肩膀上水珠，
低着头给自己点根烟，开口却是往别地
石久看都这样便麻利发动汽车，路向北连超车带漂移，看见个酒店猛个刹车踩死，律师就下车顶雨跑，窜比狗还快。
石久本来也想跟着下去，后来又想人家是忍吐跑，也不是忍泪跑，自己没必要追在后头看吐，还是老老实实在车上呆着吧。
副驾上扔着团纸，是石久写报告，给磋磨不像样，看样子律师忍也挺辛苦。
石久把报告点点铺开，叠好放起来，想着着这辈子再他妈也不想跟人表白。
啥也别说，已经有阴影。
严希勉强咽下，
“……要吐……帮找个地方……”
石久看他不像是装，快速从车上扫眼，发现连个袋儿都没有，就有叠A4纸，还是自己早晨累死累活写报告。
石久扯脖子在外头看两眼。
现在市里创文明城，三步环卫，五布红袖标老大妈，这律师敢下去绝对是扫帚铲平，而且石久停车地方前不着公厕后不着饭店，旁边水水机关看守所，门口都有人把守，来回都得拿身份证登记，自己没带身份证不说，那大院子也不知道洗手间在哪儿。
石久说完这句话等分钟。
真他妈漫长啊,跟过整天样。
律师眼睛里情绪变换，看石久心情肉跳,好容易等着这小子动动嘴角,结果人咽下口水，愣是没蹦出半个‘行’来。
总之差点没把石久给气死。
这边等他说话都他妈紧张要背过气儿，结果人那边脸都憋白，憋半天就给自己憋出个这来。
律师从里面出来时候，雨点越发密集。
石久摁下喇叭，低头看下表，差不多十五分钟。
也不知道是在里面排队还是迷路，吐这长时间可是够可以。
严希脸色好很多。
这回胃里真是吐干净，刚在里头胆汁都快呕出来，
痛定思痛，石久把自己写报告卷起成蛋卷筒，递给律师，
“你先拿着这个忍忍，
往前开开。”
说完又补充句，
“当然……啊……呵呵你最好能忍住…………写很久……”
律师脸比纸还白，鼻子尖都冒冷汗。
石久觉得自己不能再等下去,再等律师绝对张嘴拒绝。
这想着，石久就开口,
“行,你不说话当你默许。”
严希很想说句话,可是张嘴就觉得酸水要淌出来，忍到最后什也没说出来，只能咬着牙跟石久摆摆手，又指指自己嘴，表示说不话。
石久心都碎，“老弟，咱俩认识这长时间，你这时候装哑巴是不是生硬点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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