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香烟由根据地出产,堪称粗制滥造,沈培楠被熏得直皱眉头,莫青荷白他眼,回答很干脆:“策反。”
“你,还有中央军第八十三军,从上到下通通接受改编。”
沈培楠打个愣,突然开始猛烈咳嗽,好容易收住,摆摆手:“你他妈有病吧!”
他指指领章两颗金黄将星:“看见没?老子生是党国人,死是党国鬼……”
莫青荷把挡开他手:“少跟放狠话,知道你要说什。”
会儿,突然冲进门,抄起茶几上台灯朝对面墙壁抡过去,咣当声巨响,水晶流苏和珠串四处飞溅,又高高举起盆兰草,狠狠砸在地上,泥土弄污紫绒坐垫,碎瓦片崩出去老远。
他动作利落,飞身扑向茶几上电话机,偏偏那玩意儿后面连着根线,怎都拽不起来,莫青荷干脆两手端着它,往玻璃桌面嘭撞,茶几表面立刻出现大片蛛网状裂痕,他咬着牙又砸两下,抬头怒视沈培楠:“不是生气吗?也气,他妈肺都快气炸!”
“无知,野蛮,简直不可理喻!”他恨恨地谩骂,“愣着干什,砸啊,反正不用们赔钱!”
沈培楠看他发疯,自己反倒不动弹,脸莫名其妙:“小莫,不是在跟你发火。”
莫青荷头也不抬:“也没生你气。”
“和谈进行不顺利,你跟都不蠢,以现在局面来看,早晚会有场恶战,你们国军有八百万人,们没有退路,不是战,就是死。”他盘腿坐着,把郁结在心里话倒个干净,“沈哥,还记得打完葫芦山仗那晚吗?从那天
他被老谢弄得心里不痛快,憋整天,总算找到发泄之处,半跪着跟那部镀金描花电话机较劲,沈培楠也看懂形式,回头把靠墙只立柜上白蕾丝桌布扯下来,三只印着外国风景画装饰瓷盘应声而落,接着飞起脚,把立柜咣地踹倒在地,又摘墙上壁画,把画框往桌角猛摔。
两人像跟这间屋子有深仇大恨似,把里里外外砸个稀巴烂,连房顶玉兰花吊灯都没放过,直到再也找不出件完整物品,这才先后停止活动。
场破坏进行凶猛而长久,莫青荷扶着膝盖喘粗气,抹把额头汗,气咻咻瞪着沈培楠,然后朝他伸出手,掌心放着两只被掰坏黑色窃听器。沈培楠靠着窗台也正瞧他,顺手接过来抛出窗外,伸头往外瞧,只见站岗八路军们正分批撤退,他朝莫青荷转过身,唇边浮出丝难得笑容。
莫青荷跟他并肩滑坐在地上,摸出根香烟衔在嘴里,又抛支给他,苦笑道:“这回你可落在手里。”
沈培楠没答话,自顾自低头点烟,然后搂过莫青荷肩膀,两支烟抵在起,深吸口,衔接处燃起幽红火星,他喷出道烟雾:“贵党发展这些年,还是没改当初土匪行径,这次不等谈判结束就大动干戈,说吧,想从身上捞点什好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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