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换身便衣,路快马加鞭进城。
县城这两天热闹,满大街都是三三两两军痞,群衣冠不整妓女在巷子里招揽生意,烟馆和戏院伙计肩膀搭着白毛巾,站在路边招呼客人。莫青荷牵着马找旅馆位置,穿过暗巷时被名丰腴窑姐抱住兜头兜脸好通抚摸,那涂着蔻丹指甲像蘸饱血,
”莫青荷下子呛着,掏出手绢咳得满脸通红,好半天才摆摆手,艰难道:“、全听旅部指挥。”
沈培楠副日理万机架势,两方又敬几次酒,客套几句,他就以事务繁忙为由离席,临走还嘱咐厨房另做条鲈鱼给大家加菜。他刚出门,旅长冲莫青荷递个眼风,副心知肚明样子,用口型说道:“哪有什事可忙,八成逛窑子去啦!”
说完伸出大拇指和小指,往嘴边吸:“说不定还得抽两口过过瘾,这半个月可够他们憋。”
大家发出片窸窸窣窣低笑,田旅长嘴上这说,心里觉得沈培楠倒没有传闻里那般倨傲和仇共,待人客气,语气也还和善,打日本人那股狠劲更没说,虽说呛自己几句,但国民党嘛,时时刻刻不忘他们是正规军队,他们z.府是合法z.府,都是这副德行,这些年他看多啦。
他心里可全没有所谓合法与不合法观念,农民想法挺朴素,欠债还钱杀人偿命,能让人吃上饭z.府就是好z.府,要是连饭都吃不饱,老婆儿子都养不活,还效忠个屁党国!都是中国人,谁有本事谁当家!想到沈培楠那番似乎是想诏安话,他朝莫青荷翻个白眼:“你倒是很快就跟敌人建立友谊。”
他拉下脸,用筷子隔空点着莫青荷脑门:“哎,可警告你,不能被敌人糖衣炮弹迷惑!”
莫青荷苦笑着又是赔罪又是点头,田旅长心情大好,原本也无意追究,端着酒盅,滋溜喝口,使劲吧唧两下嘴,觉得这山西汾酒可真是香醇地道,国民党酒不喝白不喝,他拎着酒瓶子自斟自饮,飘飘然哼起小曲儿,酒劲上来,再回想沈培楠方才那通不阴不阳话也品不出什滋味来,迷迷糊糊想:他罗里吧嗦到底想说啥?
他大老粗个,没读过书,进部队才学会识几个字,要说打仗是把好手,跟沈培楠比外交辞令那就根本不入流,想会儿就没耐心,在心里默默骂道:管他啥意思,要是敢找麻烦,打他个娘希匹!
行人酒足饭饱,被沈培楠副官护送回营地,那小副官将旅长安顿好,却路跟着莫青荷到团部,支开两名小警卫员,低声报出所旅馆名字,对莫青荷欠身笑:“军座说他等着您。”
夜色正好,月朗星疏,莫青荷很警觉朝四周查看,按说这大半夜团长丢可是大事,但他心里又痒厉害,踌躇会儿,自,bao自弃拍大腿,谎话明天再扯,他现在就是想沈培楠,全身每处地方都想,再不去就要命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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