完成最后个步骤,他握着枪,掂量下重量,仿佛在适应它手感,之后对莫青荷略微偏偏头:“师哥,你定很奇怪,宗义也很习惯,他知道身边混进共党,但没猜到是。”
云央说完,往外探探头,观察陈宗义动向,见没有异状,轻轻叹口气。
莫青荷重新审视着云央,不知该为在最危急时刻获得位同志感到惊喜,还是要先训斥师弟胆大妄为,他怎都没有想到,当他留在沈培楠身边为信仰和爱情孤军奋战时,在同张麻将桌上就有他同志,而且是他直当孩子对待小师弟!
对,他早该想到,现在杭州城,只有云央能凭借陈宗义手
柔嫩修长手,手心香水味,掌心冰凉,应该在外面冻很久,手腕戴着块凉浸浸白金手表,莫青荷没有被惊慌夺走理智,紧紧咬着下唇,瞳孔却倏然放大,他听见个熟悉声音在耳畔低语:“师哥,是,别出声!”
莫青荷点点头,跟随他退进小巷阴影深处,直到确认外面无法听见他们说话声,才急切地拨开云央手,转头道:“陈宗义带很多人找你,你怎在这里?”
“看见你们说话,直跟着他。”云央简短说,他眯着眼睛,凝视猎物般凝视着小巷尽头块光亮,俊俏瓜子脸显示出煞有介事专注,看会儿,又把视线移回莫青荷身上,“你还不走,他们要搜城!”
“来带你起走!”莫青荷根本没管师弟说什,热切握住他手腕,又募得愣,回头望着云央,“……你直跟着他?”
杭云央露出丝狡黠笑容,眼神高深莫测。
莫青荷惊讶于他此刻镇定,他认真地打量着杭云央,望着他被细雪打湿头发和额角流下水珠,突然感觉他跟前半夜出现在洋楼门厅师弟判若两人,他举止不再慌张,眼神内敛而沉静,他目光略过莫青荷手里阴寒匕首,没有做任何停留,仿佛那不是把即将饮血凶器,而是旦角登场前,持在手中柄绣花团扇。
莫青荷从他反常态中察觉出丝熟悉气息,心脏猛然颤,试探着说:“要见位朋友,耽误点时间……”
“如意茶社?”杭云央蹙起眉头,迅速瞥他眼,“不是已经把消息带给你?宗义叛变,不会再有船。你们先躲几天,等建好新联络线,再想办法出城。”
莫青荷倒吸口凉气,只觉得这夜冷风,没有现在略过牙缝要凉,简直要浸入他骨髓,他懂得,就在这刹那,师弟身上切反常讯号都有合理解释,为什他没有早点想到!莫青荷眼睛闪着灼热光:“是你,你就是……”
“就是胡汉。”云央干脆回答,变戏法似从身后摸出柄小巧手枪,把子弹颗颗压入弹夹,又给枪管安装消音器,动作流畅而稔熟,做这些时,他唇角始终保持着扬起弧度,对师哥惊讶熟视无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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